“到底是怎么回事,打探到了么?”看到靡兰回来,霜月夜连忙从床上站起来,快速询问。
“嗯……好像说是龙霄府的人执行家法,不让外人打听,也没有一点风声流出来,我想了很多办法,也没法知道再多了。”靡兰有些抱歉地向霜月夜欠身说道。
“龙霄府的家法……开什么玩笑!弦晴信是符文学院的人,和他们龙霄府有什么关系?”霜月夜皱眉。
“会不会你被那个公子骗了?”靡兰试探地问。
“胡言乱语!除了他妈,世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弦晴信了,他属于哪个宗门我还不知道么?”
“原来弦公子还是霜姐姐的故人?”靡兰忽然发现了重要的情报,忍不住掩嘴偷笑,“莫不是早有前缘,芳心暗许?”
“胡说八道!我要对他芳心暗许了,还会在醉月楼当花魁么?”
“我觉得会,毕竟霜姐姐,可不是凡人呀~别人为娼是因为生计所迫,霜姐姐却是因为兴趣,怎么能混为一谈。”
“嗯……说得还真有道理,可谁会想和娼妓长相厮守。”
“霜姐姐不是一般人,霜姐姐会喜欢上的人,一定也是很奇怪的,能接受也不奇怪。更何况以霜姐姐的条件,也没几个人会拒绝的吧?”
“有,自命不凡的修界愣头青,暗地里觊觎却还要装出清高模样,你不倒贴他还要恨你,把你想成十恶不赦之徒,暗地里诅咒你不得好死。”霜月夜无奈望天。
却听靡兰又笑:“世上多得是这种人,然而又有多少最后没有清醒呢?只有那些运气极好的,亦或扭曲偏执的,前者没遇到过不得已的情况,后者越陷越深。遇上这样的人,躲得远远的不好么?”
“你说得对,只是以前总有类似的家伙在我眼前晃,我有时候真想杀……”
霜月夜的话突然停住了。
她猛然意识到一个恐怖的情况,现在她诉说的想法,不是阴胧雪的,而是秦渊的。阴胧雪不嗜杀,秦渊才嗜杀,旅馆一夜后,她再未杀过人,原因便是每当杀人,她的内心深处秦渊的一面都会清晰深刻一分,她不能接受这样的风险。
在醉月楼安家落户以来,霜月夜冷眼旁观地见证了雀罗次大陆在死灵院大战后风起云涌的局势变化,死灵院扩张非生非死之国,四面侵攻,雀路诸势力或无奈归附或苦苦支撑;死灵院大战正道亡去多位举足轻重的灵侯,原先由他们统治的区域顿时陷入了可怕的空位期,失去了灵侯的实力威压,矛盾顿时爆发,实力排位上升的家族下克上的有,灵子内斗争权的有,尚存灵侯进攻失去灵侯地区的也有,兵连祸结,战火烽烟。
霜月夜强行压制掺一脚搞事的冲动,每有使节战将为乱局奔波,途径莫山城找乐子,她还会顺从地服侍,不断抹消秦渊的痕迹。
然而这次……
不行,不行,别去想!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你且帮我通知一下城内诸楼里姐妹们,帮忙打探一下,会有丰厚报酬,她们应该愿意帮我这个忙,以她们的效率,想必探出眉目也不难。”霜月夜又说。
自从进了醉月楼,霜月夜也看见了很多业内的悲欢离合,哪怕她的状态一直像在空中楼阁里。以她除了滚床单吸取精元没有别的兴趣爱好的状态,积蓄也很多,更何况还有从竞花宫废墟带出来的财宝,于是经常接济,以至于亲自出面解决事件。如今,她在莫山城的失足妇女圈子里也算德高望重了,想要发动交际花们搞点事情,也很简单。
“好。”靡兰答应道,“我现在立刻去交代。”
当夜,一位靠水吃饭的女子在嫖客睡下之后,把一张红笺与一枚银币交到了门外的龟公手里,然后龟公连夜把红笺从醉月楼后门送了进去。
而且他们还是排着队送的。
霜月夜把一叠信笺一一翻开阅读,存在微妙差异的七份情报汇聚成了一个事实,一对龙霄府的人想要从弦晴信身上获得一个重要的宝物,而且奉命对象神秘。
放下信笺,霜月夜微微蹙眉。
她不想杀人,可现在的局势却很难破解。
所以……怎么办?
……
把时间轴调回八个月前,黑公主山脉,三河堡和竞花宫的废墟上又有了人烟,当散布山脉诸地的部落居民突然发现狂热的外地异教徒和淫威在外的本地强宗已经全部覆灭,他们的惊愕前所未有,还一度引发了恐慌。
但在忐忑地等待了一段时间后,他们的恐惧逐渐消去,然后尝试探索了两个废墟,还捡到了不少好东西,在发现安全无害后,他们慢慢移居到了地势更好,土地更肥沃,还有残缺建筑可以使用的废墟外围。
在他们忽然转运的美好生活过了不到一个月,又有一队不速之客进入了黑公主山脉,他们披盔戴甲,骑骏马,扛纹章旗,里面还有一些牧师。
光明神教的骑士真多。
列队于地势最高,足可俯瞰三河堡与竞花宫两处废墟的山峰悬崖上,骑士与牧师们静静等待着上位者的降临。
吹拂旗帜的微风忽然止息,云上骄阳,绽放出万丈光华,刺眼无比,伴随悠扬圣歌,漫天展翼甲旗回旋,一位手持金晶权杖,身披绣金绸袍,头戴宝石翼冠的年轻男子从天而降,面容清秀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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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圣堂大师降临!”骑士与牧师们皆半跪下去,低头称颂。
旋身立于悬崖前,男子静默地俯望着不协调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