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文狗可以去死了 她即便动怒,也端着仪态,神情未大变,却不愧不怍的,晏九云怔了一怔,心底觉得稀奇,一时半刻的,那威风竟也不大能提的起来,手底渐渐松了劲,在她面上扫了几遭,哼了一声,这才挺起腰,见归菀默默将媛华扶起,转口哂笑道:
“你还真是个哑巴。”
“小晏将军,大将军问你到底在磨蹭什么?!”帐前晏九源的亲卫持剑跑来冲着他几人扬声喊道,晏九云方才正觉失了颜面,登时趁机板起脸,看着两人:
“不想死的话,就老实点!”
帐子里晏清源正弯腰挑着灯芯,听见动静,转过身时,书也被送来了,亲卫怀中另抱有一件青铜器物,晏清源往几前一坐,颇有兴味地接过青铜器,见那上头约有百十来字铭文,垂目看了半日,瞧不见神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朝一旁几册古卷上瞥了两眼,忽将青铜器拂掉,归菀见状,抽身便奔至他眼前,一把捡起紧紧抱在怀中,抬眸飞速瞥逶矗晏清源只觉眼前倏地一亮,尚未辨清她模样,她已复低了头。
一旁媛华早吓出了一身冷汗,正欲上前,却被晏九云用力按住了。
“将军,我妹妹不懂事,她不过护东西心切,得罪将军,还望将军海涵不和她小孩子家计较。”媛华心中虽急,语调却没有多急。
听她字字咬得力道正好,措辞谦卑得很,晏九云再想她方才,不禁有些着恼,撇了撇嘴,看向晏清源:
“她妹妹是个哑巴。”
晏清源“哦”一声,恰有秋风掠进大帐,吹出归菀纤纤腰身,大有不胜之态,一头缎子似的青丝也乱了,因低头的缘故,颈后乍现一抹雪色,剑身一样白。晏清源笑了一笑:
“哑巴是么?晏九云,话多的那个先给我带走,看住了。”
媛华登时白了脸,又不敢过分辩解,死死盯住归菀,盼着她能抬首看过来一眼,归菀却只抱着器物一声不出,死了一般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好妹妹,你莫要慌呀……”媛华忍不住哽咽,仓促提醒,身后晏九云已提了她双肩不顾其流连拉扯了出去。
风猎猎不止,夜间的凉气一并卷挟进来,晏清源径自走到归菀眼前,捏了她下颚便她抬头,归菀不肯,别过脸去只往后缩,晏清源低笑一声,不勉强她,转身拈了卷典籍,晃了两晃:
“你再不抬头,我可就烧了它。”
归菀猛然抬首,将一张泪水清洗过的干净脸庞露了,欲说还休投望过来,晏清源手中一松,任由书卷跌落,复又行至她眼前捏准下颌,目不转瞬睃巡了片刻:
蓬头乱发下,是张妩媚鲜妍的面孔,极娇极嫩,一双妙目漾了层水色,无心也是含情模样,一碰上他的目光,顿生娇怯婉转,随即又垂下头去。
“真是小哑巴?”晏清源忽短促一笑,见她瑟瑟抖了一下,声音便粘稠下来,“冷么?”
说着伸手便朝她胸前探去,“我这便让你暖和起来可好?”归菀终失声叫出,抱着青铜器就要往帐外逃去,晏清源转身扯住她衣领,拎鸟儿一样将她往榻上一摔,青铜器随之从怀中滚了出去,归菀摔得目眩,仍勉强起身要寻,晏清源一手攥住她纤细腕子,一手慢条斯理解了躞蹀带,不忘逗弄:
“告诉我你叫什么,多大了,我把这些东西都还你可好?”
归菀本打定主意不与贼人说话,此刻抬眼儿望过来,见晏清源笑吟吟看着自己,不再是伊始的极肃之状,一双眼睛黑亮得似湖底星光,面皮倒和晏九云一样白皙,却见他半边衣裳竟不知何时褪了下来,露出精壮肩头,吓得忙错过脸去,咬着唇轻声道:
“将军不是戏言?”
她的声音原是这般娇软,又带两分稚气,贴着他耳畔私语一般,再上下打量她扶风身段,晏清源似是钟意极了,先松手,莞尔道:
“原来不是小哑巴啊,我骗你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归菀心底惶惶直跳,她平生从未说过半句假话,此刻只觉喉头发紧,攥住了榻上单子方细声道:“我……我十五岁了,叫秀秀……”晏清源不置可否,笑着抓起她一只素手,由不得她躲,就着烛光仔细看了,暧昧不清问她,“秀秀会写字啊!”
归菀不敌他的眼睛,头埋得更深:“我家主人素爱笔墨,我……我闲时跟着学了几笔……”晏清源点了点头,蹙眉笑道:“这么白嫩的小手,生了薄茧可不好。”
见他颜色和霁,武将的那些肃杀气竟片点不留,归菀心下稍稍安定,存了一丝侥幸,鼓着胆子轻轻问他:
“将军,我能带着我主人家的东西走了么?将军要那些典籍金石也无甚用处的。”
晏清源黑眼睛盯住她,又有了些沉郁的意思,只凝视不语,归菀目中顿时热泪一涌,本该充盈上来恨意,然而在晏清源看来,不过一抹楚楚哀怨,融融流辉,动人极了:
“将军是男子,应当守信才是,将军要反悔么?”
晏清源“唔”了一声,不错目看她:“是了,我要那些东西确实无用,可你有大用呢。”
忽伸出双手轻巧剥下她那碍眼碍事的男人衣裳,抱着她便往榻上压去,惊得归菀魂飞神丧,她年纪小,吓得立时哭了出来,含糊不清说着什么,两手乱推一气,拼命作徒劳挣扎。晏清源懒得去听,只嗅着她颈肩那股似兰非兰,幽幽深深的处、子香低笑:
“小姑娘,可别学了那卢主薄给我咬舌自尽了……”说着拿玉带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