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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高?n泰陪同慧真、慧观二僧出去,保定帝道:“我段氏源出中原武林,数百年来不敢忘本。中原武林朋友来到大理,咱们礼敬相待。可是我段氏先祖向有遗训,严禁段氏子孙参与中原武林的仇杀私斗。玄悲大师之死,我大理段家虽不能袖手不理,但报仇之事,仍当由少林派自行料理,我们不能插手。”
段正淳道:“是,兄弟理会得。”
黄眉僧道:“这中间的分寸,当真不易拿捏。咱们非相助少林派不可,却又不能混入仇杀。慕容氏一家虽人丁不旺,但这样的武林世家,朋友和部属必定众多。少林派与姑苏慕容正面为敌,实是震惊武林的大事,腥风血雨,不知要杀伤多少人命。大理国这些年来国泰民安,咱们倘若卷入了这个漩涡,今后中原武人来大理寻衅生事,只怕要源源不绝了。”
保定帝道:“大师说得是。咱们只有一面凭正道行事,一面谦逊自抑,处处让人一步。淳弟,你须牢牢记得‘持正忍让’这四个字。”段正淳躬身领训。
东方不败在一边听了,心中不由冷笑:“嘿嘿,树欲静而风不止,要做到这‘持正忍让’,谈何容易?我执掌日月神教十二年,前十年也是想‘持正忍让’:对内约束教内弟子,经营好神教旗下的各处产业;对外容忍以五岳剑派为首的一帮正派人士的挑衅,希望靠和善稳妥的办法化解与五岳剑派的矛盾。”
“可结果呢?表面上江湖太平了十年,但暗地里我教与五岳剑派的厮杀愈演愈烈。到头来,还不如我用两年的时间将五岳剑派彻底击溃来得爽快。”
保定帝又转身对东方不败道:“东方先生,虽然咱们段氏不愿招惹是非,但那慕容家的人武功委实太高,我淳弟恐不是其对手。他这一去相助少林,要是遇上那慕容家的高手,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地出手相攻,我怕他会吃亏。所以想恳请先生陪他同去,相助于他,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东方不败忙起身拱手行礼道:“小可承蒙陛下抬爱,必当尽心竭力,辅佐镇南王。”
保定帝颔首微笑道:“那就好,有劳先生了。”段正淳向保定帝和东方不败分别拜谢道:“正淳谢过皇兄,谢过东方先生。”
段誉不想和神仙姊姊分开,也连忙站起来道:“伯父,孩儿现在已经身负武艺,也想随父亲一道前往,护他老人家周全。”
保定帝和蔼地对他说:“难得誉儿有这份孝心,不错,不错。但你母亲刚回王府不久,你们父子俩若是即刻又离她而去,她一人孤孤单单住在王府,跟在玉虚观又有什么分别?吾儿还是留下来多陪陪娘亲的好。”
段誉依依不舍地望了东方不败一眼,无可奈何地向保定帝道:“孩儿,孩儿遵命。”
待一切安排妥当,黄眉僧起身道:“两位贤弟,东方先生,段贤侄,老衲这就别过,我还得去万劫谷走一遭。”众人均感诧异。保定帝道:“师兄去万劫谷尚有何事?可要带什么人?”
黄眉僧呵呵笑道:“我连两个小徒也不带。两位贤弟且猜上一猜,我去万劫谷何事?”保定帝与段正淳见他笑吟吟的,料来并非什么难事,却也猜想不透。黄眉僧对段誉笑道:“贤侄多半猜得到。”
段誉一怔:“为什么伯父和爹爹都猜不到,我反而猜得到?”一沉吟间,已知其理,笑道:“大师要去复局。”
黄眉僧哈哈大笑,说道:“正是。这局棋的棋路,我心里都记得,但我怎地会赢得这一局,实在奇怪之极。延庆太子自己填死一只眼,那是什么缘故?”
段誉摇头道:“小侄也想不明白。”
黄眉僧道:“莫非石屋中或青石上有甚古怪?老衲非再去瞧瞧不可。”
喜弈之人下了一局之后,不论是胜是败,事后必定细加推敲,何处失着失先,何处过强过缓,何处该补不补,定要钻研明白,方得安心。黄眉僧这局棋胜得尤其奇怪,若不弄清楚这中间的关键所在,难免终身悬念。
当下保定帝起驾回宫。黄眉僧吩咐两个徒儿回拈花寺,自己独自来到万劫谷,将段延庆震裂了的青石棋局重行拼起,一着着的从头推想,再细察石屋和大青石的情状。
段正淳送了保定帝和黄眉僧出府,回到内室,想去和王妃叙话。不料刀白凤正在为他又多了个私生女儿钟灵而生气,闭门不纳。段正淳在门外哀告良久,刀白凤发话道:“你再不走,我立刻回玉虚观!”
段正淳无奈,只得到书房闷坐,从怀中摸出甘宝宝交来的那只黄金钿盒,瞧着她所写那几行蝇头细字,回思十七年前和她欢聚的那段销魂蚀骨的时光,再想像她苦候自己不至而被迫与钟万仇成婚的苦楚,不由得心中大痛:“那时她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她父亲和后母待她向来不好,腹中怀了我的孩儿,却叫她如何做人?”
越想越难过,突然之间,想起了先前刀白凤在席上对华司徒所说的那句话来:“这条地道通入钟夫人的居室,若不堵死,就怕咱们这里有一位仁兄,从此天天晚上要去钻地道。”
当即召来亲兵,命他去把华司徒手下两名得力家将悄悄传来,不可泄漏风声。
段誉在卧房中,心中翻来覆去只想着这些日子中的奇遇:先是遇到了美得不可思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