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这些话可别让阿娇姐听到了,不然到时候她又要臭骂你一顿,说不定还会找机会跟你父母告告状什么的,这种事最烦人了。”
“可不就说说嘛。”
跟阿娇姐这种人没法讲理,有时候明明是她自己做得不对,却还能腆着脸皮责怪别人不好,总觉得好像所有人都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
“要是真当着她的面说这话,估计她到时候一准去找我妈吵架,说我们瞧不起她这外地媳妇。”
两人私下嘀嘀咕咕了几句,然后就径直朝着阿娇姐的车那边奔了过去。
阿娇姐见了,果然冲着她们俩骂骂咧咧。
“夏栀白你个死丫头,磨磨蹭蹭的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去了?还有你,裴清溪是吧,你哥哥老早就坐在车上等着了,你干嘛去了?大家伙儿早就过来等着了,就等着你们俩呢,下次你们要是再这样磨磨蹭蹭的,看我不收拾你们两个人……”
两个人默不作声,都不想跟她计较这些。
裴清溪第一次坐这种车回家,没有多想的她拿着东西就要上车。
可是一辆三轮车却只有五个座位,可是坐她这车回去的却一共有八个人,再加上大家的行李,一个月才回一次家的他们差不多每和人带着都有三两个包裹,如此一来这三轮车便坐不下了。
车上等的几个男女生,原本正兴奋的说着话,不时还背着骂骂咧咧的阿娇姐做着鬼脸,想来他们也不耐烦暴脾气的她。
大概他们比裴清溪和夏栀白年长,已经坐过很多回阿娇姐的车,算起来已经是颇有经验了。
一见又来了两个人,正虎着脸的阿娇姐虎还没有发话,车上的大家伙儿就主动起身挪动行李,方便把后来的两个女生塞进超载的车里。
说起来他们都是一个村的,除到邻镇上六年级和初中的那四年时间,从小学到现在的这么多年里,她和夏栀白以及车上的这些人几乎一直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即便叫不出他们名字,也能知道他们是高自己一届两届的校友。
所以他们对裴清溪的态度还算比较好。
至少,裴清溪这么晚才到这里,他们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不满的情绪。
裴青书从小到大性子都温温吞吞的,说起话来也不轻不重的,平时也属于寡言少语的那种,只要别人不主动找他说话,他就默默坐着没什么动静。
即便见了亲妹子,他也没什么话说。
倒是认出她的人惊讶道:“咦,裴青书,这不是你妹妹吗?真奇怪,开学的时候没见她坐车……”
说这些话的是个男生。
裴清溪坐稳了,朝他看了几眼,是裴青书小学的同班同学。
所以他同时也是周皓的小学同班同学。
如果裴清溪记得没错,这个叫张亮的男生以前和周皓关系挺不错,尽管她很不理解一个成绩那么好男生,而且爸爸还是学校的数学老师,他怎么会和一个调皮捣蛋的男生玩得好。
裴清溪从来都不排斥跟所谓的差生来往,即便对方的成绩确实很不理想,但只要人家有一颗努力上进的心,她很乐意跟对方交朋友。
那种成绩烂又调皮捣蛋不思进取的人,她是真的打心眼儿里瞧不起。
周皓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我妹的脚受伤了,开学前几天拆石膏,行动不是很方便,所以开学那天没来学校。”裴青书难得出声,冲小学同学解释道。
“难怪刚才看她走路样子不对劲。”那个男生撇着嘴感叹道。
“你的脚还好吧?”到底女生的心细一些,见裴清溪的脸色不好,不由多问了句。
裴清溪摇头:“我脚没事,只是中暑了而已。”
“哦。”大概女生对这也无能为力,只是颇为同情的瞅了她那么几眼,然后就跟自己身边的男生说说笑笑起来。
裴青书听闻妹妹中暑,蹙着好看的眉头,声音有些郁闷的问她:“你怎么又中暑了?”
又……裴清溪也只能苦笑了……
她能怎么办?
就是冬天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也能中暑,这样奇葩的破体质她能有什么办法?
今天下午可晒了好几个小时呢。
夏栀白一听好朋友中暑,辣条儿也不吃了,扭头看着裴清溪,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就絮絮叨叨的说:“刚才就见的你脸色不太好看,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布置的作业太多呢,原来是因为中暑了才会这样惨白……”
裴清溪眉心跳了跳:“我中暑了,你摸我的额头干什么呢?我又不是发烧了。”
夏栀白动作一顿,收回自己油哒哒的爪子……
光洁的额头上几道油印子突兀得很。
虽然现下确实并无镜子可照,裴清溪这会儿也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她却知道自己这会儿样子必定十分狼狈!
几道异样的视线朝裴清溪瞥过来,余光却隐约能看见其余人正在努力憋笑,裴清溪狠狠剜了罪魁祸首夏栀白一眼,里掏餐巾纸,心虚的夏栀白就主动狗腿的奉上。
坐车回家需要总共四十多分钟,大家一路上谈天说地打发时间。
却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大家竟然聊起了名声极差的捣蛋大王周皓,尤其谈到那家伙居然主动上升旗台认错,大家至今觉得很玄幻。
“……以前犯了错,老师逮着他的把柄,找他算账他都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也不知道他如今是怎么想的,居然自己主动跑上去认了错,还发誓以后再也不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