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题第9题选哪个答案?什么?a是吧?填空题呢?第5题第5题,第5题答案是什么?2/3是吧,好嘞。”
“我的妈呀,解答题我可不可以直接写答案上去啊?这题怎么这么复杂啊?步骤太特么多了......”
“......哥们儿你快点啊,我要去交作业啦!”
“马上马上,还有一道解答题,马上就抄好啦,一会儿我给你交上去不就行了吗?”
教室里窸窸窣窣的,仔细听去尽是大家交流答案的声音。
苏秦很绝望,狠狠的瞪了眼前面无辜的魏安然,然后随手把隔壁同桌鬼画符似的的试卷抢过来,化身抄作业大军中的一员,埋头就开始奋斗。
苏可可怜巴巴的瞅着讲台上薄薄的几张试卷纸,包子似的脸上明晃晃一副“我要去偷试卷来抄抄抄”的如狼似虎的神色,然而也就是那么想想而已,虽然常常偷偷看小说吃零食,但是面对学习丝毫不含糊的她,到底还是老老实实的拿着没写完的试卷上交了。
裴清溪低垂着眼,抿着嘴从课桌里掏出皱巴巴的试卷纸,默默翻到了试卷的背面,前面两道题不算很难,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后面的四道解答题基本上都是为了完成作业而胡乱写上去凑数的公式和步骤。
“呀,你居然都写完了?”孔琪经过时朝裴清溪那边看了眼,见她的试卷答题位置写满了字,不禁有些讶异的惊呼道,“我昨天晚上蒙在毯子里研究了大半个小时,那几道题就是解答不出来。”
裴清溪抬头看了眼她,苦笑道:“这几道题那么难,我怎么可能会写啊?乱写的呢。”
说着裴清溪就打算起身去前面交卷子,然而才稍微挪动了下身体,剧烈的刺痛就从尾椎骨的位置散开,几乎瞬间就传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裴清溪一时没忍住闷哼了一声,好不容易才缓和的脸色又变得煞白,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后腰部不久之前才经历过一次猛烈的撞击。
孔琪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顿时摆了摆手:“算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坐着吧,试卷我给你带到前面去。”
尾椎骨实在疼的厉害,孔琪的心意裴清溪也就没有推辞,冲她笑了笑,弱弱的道了声谢,很干脆的把之前揉的皱巴巴后来又抚平的试卷交给了孔琪。
少数人数学作业压根就一笔都没动,临时抱佛脚抢了份试卷抄抄抄,时间那么紧急,哪里够抄一整张试卷的?
眼瞅着晚读报的时间快要结束了,魏安然低头理了理收上来的厚厚一沓试卷,然后虎着脸开始催他们:“行了行了,别抄了,赶紧的,速度把卷子都交上来吧,我还得穿越半个学校去综合楼办公室交卷子去......”
刘江帆等人争分夺秒的又抄完了一道解答题,这才抹着汗上去交了试卷。
班主任老傅赶在晚自习铃声响起的前几分钟到了教室,声音不大但是一直窸窸窣窣的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安安分分的开始做题,大约是半个月没在教室里坐镇维持纪律,又在电话里听吴兰提起班上的近况,老傅监督自习课的整个过程中,长着满脸细褶子的面皮自始至终都一直紧紧的绷着没有松过。
老实安分的心里坦坦荡荡不怕点名,整天咋咋呼呼的那么几个人生怕老师秋后算账,一个两个都缩着脖子趴在课桌上,装装样子骗老师也好,还是真的打算好好为期中考试准备一下也好,总之没敢在语文自习课上闹腾。
所有的晚自习里边,裴清溪最喜欢的就是语文晚自习了,深厚的语文基本功底让她面对语文游刃有余,不管是语文考试还是平时的普通语文练习题,做题的时候裴清溪都当那是一种惬意享受的时光,在这段短暂的时光里她是自己的主宰,不需要因为不会做题而感到憋屈难受,偶尔不需要考试的时候,因为老傅的默许,裴清溪可以做除语文之外的任何一个科目的作业。
然而这一节语文自习课裴清溪过得极其煎熬。
原本只是被撞击的部位剧烈疼痛,可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疼痛像长了腿似的在后背脊柱上蔓延游走,后背的骨头仿佛裂开了,又仿佛有千万根钢针一针一针的不停歇的扎在骨头上。
剧烈的疼痛纠缠,裴清溪的脸色始终煞白煞白的,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不曾停歇,疼痛几乎分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办法静下来好好做题,她左手轻轻地揉抚着后背的疼痛的部位,紧紧抓着笔的右手颤颤巍巍,因为疼痛而一直紧紧咬着嘴唇,薄薄的嘴皮几乎被咬破,毛细血管狰狞的暴露。
一边忍痛一边做题,半个小时下来,不过才做了三四道选择题。
无辜被殃及,且遭了这么大难的裴清溪烦躁的拧着眉,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了周林的祖宗十八代无数遍。
后背实在是太痛了,完全没办法静下来好好做题,裴清溪闷闷不乐的趴在桌子上休息。
魏安然的纸条递过去好半天不见传回来,悄悄瞅了眼前面讲台的方向,见老傅低着头在看报纸,瞅了半分钟没见老傅有其他动静,于是耸了耸肩,大着胆子探起身来,伸长了胳膊捅了捅傅子恒的左肩。
傅子恒回头,狭长的眸子静无波澜,淡淡的瞥着他,唇线紧紧绷着几乎成一条线,一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神色。
魏安然作为傅子恒多年的发小,一看他这神色就知道这厮心情十分不美妙,而且非常悲催的是,他貌似刚好不小心撞在这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