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晴好,阳光明媚。
高寒觉得仅此三人游湖,似乎乏味了些,所以清晨的时候便让家丁派人去荣国公府知会沈磬一声,沈明瑜与沈磬一起应邀前来,高寒和沈磬因荣国公寿宴之上聊得较开心,没有距离之感,所以很快便打成了一片,如同多年不见的好兄弟。
聊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高清与沈磬带人上小船前去太湖岛上引那首金舫。
许荣华和沈明瑜坐在岸边耐心的等。
太阳还没有升起,湖面的风吹来几许清凉,许荣华闭上眼睛,只觉无限美好。
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丝竹的歌唱,还有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就好像前世的景区一样,处处充满了喧闹与繁华。
芳草绿连天,柳枝无穷碧。
许荣华站得有些累了,索性躺下,闻着鼻间的青草香看向蓝天。
天上朵朵白云飘浮,天空璀蓝得仿佛一个巨大的琥珀。
许荣华眯着眼睛再看水中的倒影,白云倒映,才子佳人,游人踏青,无一不透露出盛京的奢靡与繁华,更有显贵的官员,在舫上饮酒呷妓,他们一个个逍遥快活,乐似神仙,不时有丝竹声,古琴声,琵琶声传入许荣华的耳朵里,她听得耳不瑕接。
沈明瑜见她躺下,也学着她的样子,惊赞了一声:“真舒服啊,还是你会享受,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睡在草地上和睡在榻上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
许荣华闭上了眼,没有说话,感受着空气里传来的安逸,只觉一切平静得好像一场幻觉,习惯了血腥厮斗的她分外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可是,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很快将这样的和谐打破。
“爷看上了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敢躲,看我不收拾你。”
“哥哥,哥哥,救救我。”凄厉的女孩哭声,听起来,不过七八岁。
许荣华眉头一拧,看向发声处。
锦衣华贵的公子哥正揪着一个卖花的小女孩,两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许荣华明白,遇到传说中的恋童癖了。
锦衣公子哥誓不到手不罢休的样子,许荣华看了只觉扎眼。
她本不是那种博爱之人,不太爱管闲事。
但是——
小女孩身后闪出的一个少年却惊了她的眼。
十四五岁的少年,与高清的年纪相仿,看上去如一头猎豹般敏捷。
他手中拿着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狠狠的就插往了那锦衣公子哥的腰侧。
瞬间令他哀号出声。
见自家主子受伤,不远处站着的三大五粗的家丁登时上前。
这是要揍扁那个少年的节奏啊。
小女孩吓得早已经哭不出来,怔怔的看着发了狠的哥哥。
那少年丝毫不惧即将围上来的家丁,狠狠的将手里的东西他们刺去,许荣华这才看清,是一串串的糖葫芦,拨了几个,露出了尖,刺锦衣公子哥的正是这个。
好一个满身锐气的少年。
许荣华顷刻想起了曾在特种部队的自己。
她坐直了身,全神聚注的看去。
少年疯狂的刺人,将自己的妹妹护在了怀里:“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刺瞎自己的眼睛,抱着她从这岸上跳下去,闹出了人命,看你们右相府如何担待。”
许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少年做出了最后一击。
他下狠心玉石俱焚也不让妹妹受辱,连带着搭上自己的性命。
竹签刺向双眼的时候,一道绿叶射来,轻轻的削断了他的签。
少年一惊,看向发功处——
蓝衣莹玉的少女正站在那里,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那眼底有一抹居高临下的善意,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她走近他们,看着他怀里的妹妹:“想保护她吗,那就要好好的训练自己,让自己变成一个有能耐的人。”
“哼。”少年一声冷哼。
许荣华顿觉有趣,她以为他至少会说声谢谢,却不是。
少年冷道:“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自然是想什么是什么,可是我们穷苦百姓,哪来这么多的心想事成,我没有钱,上哪学本事去,没有钱,谁又肯教我。”
许荣华蹲下身去,双手抱胸看着他,饶有兴趣,继续听下去。
少年原本是瞪着许荣华的,此刻距离一近,只觉那双明亮的眼睛黑得有些夺目,眩得他睁不开眼睛,登时挪转了视线去,看着不远处哀号的锦衣公子哥。
“若我有他那样的家世,早成材了,哪会跟废物一样。”
少年所说的那个锦衣公子哥是当今右相的唯一儿子安豹。
许荣华看着他:“有志气,不如,姐姐帮你一次。”
“你想干什么?”少年不相信的看着她。
“不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如自己所说的那般有本事,你说你没有很好的平台,所以才如此落魄,那我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不会展翅高飞。”许荣华看着他的眼睛,已经完全相信,这个少年就是十年后的沙场鬼将秦昭。
他俊逸如风,冷如冰,手起刀落,从不留情。
他是她前世底下的一员猛将,每次上阵杀敌前,总戴一张面具。
因为他的长相极其俊美,会惹士兵分心。
许荣华没有料到,此生会提高遇到了秦昭,上一世,她是在死人堆里把他给揪出来的,这一世,竟提前了五六年,在碧水湖边与她相遇,也好,让他现在就开始进入军营,学习一些正规的兵法,这样便不会十年后的一场诡异战役中丧生。
秦昭听了许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