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吗?”方氏紧抓着女子的手。
“没事,他只是绊了一跤。”女子安慰道。
一鸣挣扎了一下,身上的紫藤顿时节节寸断,但重负在背,难以起身,不由愣了一下,心道老子也没有别的招术,只好硬撞了,遂咬牙向张永和爬去。他爬得很慢。
台上的闻人,看到刚才的一幕,眼睛一亮。因为搀扶方氏的女子,不是别人,而是邹雪影。
“那女人是谁?”闻人问道。
旁边的崂山长老上官秋接口道:“她是山下村民。古人云:美女出民间。果不其然!”
闻人一愣,道:“我问的是那老的。”
“呃,”上官秋尴尬地笑了笑,忙道,“她是曾一鸣的母亲方氏,双目失明。”
“这个一鸣可真奇怪,谁会带一个瞎子老娘来参加比赛?”
“据说,他是想完成老太太的看大海的心愿,参加比赛是为了给母亲治眼睛。”
“咦,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上官秋老脸一红:“海选时,他一拳就把我的弟子给打晕了,身中三张五行符也恍若无事。我看他练的不像是硬气功,也看不出门派,就派人去打听了一下。”
“打听出什么了?”闻人有些好奇。
“嗯,这小子没有门派,估计也没正经学过什么法术……从刚才他爬不起来的情形来来看,他用的并不是什么神灵护佑,而是最普通的神打术,不过……就算是道行深厚的修真者,也无法这么随意所欲地召出强大的神灵……嗯,让人看不懂。也不知道张长老会如何应对?”
亲临其境的张永和,自然也看出一鸣用的是神打术。看他那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他身不由己,完全不似神灵护佑之人的行动自如。此时,他眼见一鸣就要爬到身前,遂祭出飞葫,升到空中。他尚不知那个神龟有何厉害之处,不想正面接触,
一张张寒冰符丢下去,一鸣只是缩着头咬牙忍耐,用脊背来迎击冰符,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冰锥碎片。
对手只挨打不反击的场面,让张永和颇感郁闷,停下手叫道:“年轻人,如今你没有还手之力,这比赛没法继续,你认输出场吧。”
一鸣耸了耸肩头,勉强笑道:“道长,你这些个冰锥,只不过给我挠挠痒而已,如此微弱的攻击力还想让我下台,太天真了吧?”
张永和冷哼一声,暗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一张张烈火符丢下去,烧得皮肉滋滋作响,空气中飘着焦糊的味道……
曾一鸣的脸都胀成了猪肝色,一缕血从紧咬的嘴边流出来,受到高温炙烤,很快凝结在下巴上。所有的观众都沉默着,这个伏在地上的年轻人的倔强,让他们不知该如何反应。
方氏紧紧抓着邹雪影的手,焦急地问:“邹姑娘,我儿子怎么样了?”
邹雪影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大娘,他没事,他还在坚持。”
风儿忽起,乌云罩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在曾一鸣的背上。冷不防的他,被电击得疼痛出声!
方氏看不见,这声嘎巴雷声把她吓得一哆嗦,雪影的手都被她捏疼了。她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儿啊,我的儿,这闪电是不是打在你身上了?”
一鸣来不及发声,又一道闪电落了下来。
方氏不顾一切,推开邹雪影,摸索着向台上扑去,大喊着:“我的儿啊,你说一句话,说一句话让娘听听啊!”
她被山石绊倒,手臂被蹭破了皮,血水渗透衣袖,可她不管不顾,仍在向前爬。邹雪影忙上前把她扶起。
“这他娘地还怎么打?”张永和不由大骂出声,把目光投向裁判席上的闻人。
一鸣艰难地抬起头,血肉模糊了他的双眼,含糊不清地叫道:“娘……我……我没事!”
方氏听到儿子的声音,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闻人向张永和示意,把一鸣给弄下台。
骑在葫芦上的张永和,皱着眉犹豫不定:这小子说不定是苦肉计,就等我靠近时给予致命一击呢,不能冒险哪。于是高声道:“这位道友,你这样死守也没什么意义,不如下去吧?”
“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听娘一句话,带娘回家吧,我想回家……”
一鸣不作声,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张永和心道:看来老子今天不得不祭出土符了!
外面的人只知他的冰火双符极为厉害,却不知他最厉害的是五行土符。
从怀中掏出一张暗黄色的道符,凝神提气,将九成真力贯于道符之中,掷向赛台地面!
此符乃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有“敲虎震山”之效。打在老虎身上,老虎没事,山却要颤上几颤,是之为“敲虎震山”!
黄符一接触地面即化为粉尘,与此同时,一鸣只觉得一股大力从身下地面猛地涌出,将他斜斜抛向空中。
“小友,我实在不擅搏斗之术,请见谅!”神兽玄武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随即感到身体一轻,心知玄武已离去。
场外众人,见一鸣被震飞起来,缓缓落向场外,心中均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此时,却忽见突变顿生,半空中的一鸣忽然加速,身体飞过三十米,落在裁判席上,砸翻了闻人的桌子。
府尹公子小伍一脸灰从桌子下爬出来,苦着脸叫道:“躲在桌子下面也不安全,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闻人在他头上敲了一记,骂道:“你娘的,在老子面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