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大笑三声,高声道:“你娘的,狗屁好臭!你们对老子客气过吗?一上场就拿老人与小孩来要挟,这叫好好说吗?敢情蒙着面,是怕脸红吧?装什么神秘,不过两只老狗而已,老子怕你们吗?魔刀就在老子手里,有种自己来夺!”说罢,将手中血刀扬了扬,明刃上的血色,瞬时照进了所有人的心中。
这一番辱骂,黑衣人倒没什么。台下的灵宝派弟子却受不住,群情沸扬,纷纷拿出法器,就要祭出。
黑衣人举手安抚众人,看着闻人手中的血刀,沉声道:“今日我们面对魔刀,自然会以真面目相见。”说罢,两人缓缓脱下黑袍。
尽管众人都有心理准备,人群中仍爆出许多惊呼声。
金仙教的老者,半个天灵盖不见了,额骨如铁铲一般,惊悚地竖向天空!
灵宝派的老者,脸只剩下一半,另一半露出牙骨与颧骨,犹如半人骷髅!
台下的张永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灵宝派弟子皆依样而为,顿时台下抽泣声一片。金仙三弟子也不例外。
闻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他多次用言语相激老人脱下黑袍,当然有其用意,但见到他们容貌,也是吃了一吓。此时,他镇定地笑道:“两位果然相貌独特,令人啧然称奇,若不蒙着面,估计会被人当成魔族吧?”
场下弟子听闻人竟然如此讽刺师祖的惨伤,顿时怒火中烧,将要杀人般的目光投向闻人,恨不得择而噬之!
金仙老者不理会闻人,弯腰将委顿在地的族长与巧儿的穴道解开,道:“辛苦两位了,请下山吧。”
巧儿一经解脱,就跑到闻人身边,抱着他哭。老族长也走了过来,低声道:“闻人,如今……该如何是好?”
闻人拍拍巧儿的背,将她送到族长身旁,正色道:“你们赶快下山,让大伙各自待在家中,千万不要有任何鲁莽之举。以免让人有借口,向你们动手。只要咱们自己不乱,他们这些名门正派,想必也不敢平白无故就屠杀百姓!”
族长听他语气,似乎这次凶多吉少,强忍着眼泪,拉着巧儿下台。台下的修真弟子,如避瘟疫般,给他们让出一条宽路来,看他们的目光也充满了异样。
灵宝老者朝台下喊道:“这是我们两个老人与魔刀的私人恩怨!无关人等一律退避,以免法术无眼,有伤无类!”
金仙教和灵宝派的弟子虽然难舍师祖,但也明白这种级别的战斗,不是自己能参与的,只能含泪后退。而其他门派自然不会留在这里当炮灰,一个个跑得飞快,去抢视野开阔的好地方看热闹。
此时,空旷的赛场上还留着些人。闻人扭头看看四周,前方是沈星松,后方是两个老者,左方山腰是五位长老,右方台边站着傀儡铁鬼赵君民和夜虎师弟秦泥!
他暗叹一口气,双手搓了搓脸,平静道:“老家伙听着,你们与魔刀的恩怨,发生几十年前,邹启清早已归西,他的儿子如今也年过半百,邹黎村民更是无辜之众。如果我交出魔刀,你们能不能,让邹黎村民自行离去。”
老刀在闻人心中大骂:“你这个龟孙子,上次为了活命抛弃老金,这次又要牺牲老子吗?罢罢罢,早就知道你是无情无义之辈!”
闻人心中一痛:对不住了,老刀!这只是权宜之计,待我安置好魔族后裔,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的!我发誓。
金仙老者哈哈一笑:“你真把我们当成魔族不成?只要你交出魔刀,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一人!不过,他们毕竟是魔族后裔,我们会把他们安置在远离人群之地,严加看守,不能容他们再出来为祸炎黄子孙!”
“呵呵,囚禁吗?”闻人苦笑道,“苍鹰剪其翼,游鱼去其鳍!和死有什么区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想拿魔刀,只能踩着我的尸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两个老者对望一眼,一起跃起在空中!
沈星松对闻人的实力非常忌讳,又所两位老者不肯下狠手,此刻急速向五大长老一使眼色,高呼一声:“大伙一起上啊!”说罢,刷地一声抽出长剑。
五大长老此时不再犹豫,纷纷跳上场!
赵君民牵出了铁傀儡,秦泥祭出大铜瓮!
此时,在一日观的屋顶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我**你们亲娘,一对十啊!这些狗比道士,可真不要脸!”这自然是阿欢的声音。
紧挨在他身边的,全是各派的修真弟子,全都脸红耳赤,没有一人出声反驳。
这时,场上的闻人,却闭上了双眼,瞬间让内心平静到极致,用还未达到灵动期的金丹,努力感受着场地上各人的真气涌动,一声咒语在心中平滑地掠过:
“烟波春拍岸,泪眼愁肠断!”
血刀第二式:惊涛拍岸!
以他目前的能力,完全可以使用第六式“四面楚歌”,更强大的范围法术;但是,他需要更多额外的元力,用来加强攻击力,所以他用了更为娴熟的惊涛拍岸。
一圈近圆形的金黄色刀芒,以波纹状,以闻人为中心,向四周荡漾而去!
想不到,在这种紧急的时刻,他的刀法竟然得到进阶!金黄色的刀芒取代了原先的血红色,少了血腥恐怖之感,却多了一分神圣与强大!
两位老者一见这金色刀芒,就吃了一惊,原本攻击的招式,急忙改为防御姿态,各自在身前竖起真气防盾。
随着“嘭、嘭!”两声闷响,两位老者向后翻飞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