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是谁在外面?”屋里传来景总管的声音。
虽然沙哑,却毫无睡意。他白天已经睡得足够!
“老家伙,出来吧。”她道。
“吱~”
听到开门的声音时,景总管已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好像他早就在那里一样。
他的头发虽然是那么蓬乱,衣衫虽仍那么老土,但神情却一改老态,眼神亮得如星星!
他的眼里射出一种凛冽的光辉!
这么多日子,在闻人的眼中,他就像一个永远睡不醒的老乌龟,抠门吝啬,心思歹毒,所以当他变得如同毛头鹰般冷酷时,令人胆颤!
此刻他的手动了!
手里多了一把长长的烟袋锅!
黄铜制成,每日冒出白烟的烟袋锅!
黑衣女子的长发,忽然无风而动,一道金色的光芒在她的脸上映过!
而她的手中,出现一把金色的佛尘!
黄色的烟,金色的雾,在空中一碰,折回两边,消散在空气中!
景总管咳嗽了数声。
黑衣女人的胸膛起伏不定。
“老家伙,你竟然还在抽烟?”
“烟,怎能不抽?”
“把老君的炼丹方给点着了,难道不是你的罪过吗?”
“我不是有意的。”
“看来当初老君罚你太轻了?”
“若不是玉帝,我已经是死人了!”
“看来你欠了他的人情。”
“所以我不能让任何人打小主子的主意!”
“哼,你太多事了!”
“多事的岂不是你?”
“你若不坏我的事,我又怎么会来多事!”
“我如何坏你的事?皮帽子上的东西岂不是被你弄坏的?”
“我已托话,双方罢手。你却又让徒弟暗地里捣鬼!”
“暗地捣鬼?”
“他若聪明,就该在小仁衣服上放几片萐莆叶,那样就不会有过路的蜻蜓落在扣子上。”
躲在门后偷看的闻人,一听此话,头皮发麻,顿觉人头不保,悄悄爬向屋后。这两天,他为了逃跑日夜打算,已经墙边挖了一条短地道通向院子里。
景总管有些不解,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别装蒜了!你派徒弟与小仁商量了什么阴谋?老实交待,我或可饶你不死!”
“哼!凭你也配主宰我的生死。”景总管说着,突然向旁边小屋飞去,“小杂种,你给我滚出来!”
“想跑?”黑衣女子右手屈指一弹,一个拈花指的金色虚形,飞掠而至,抓向景总管的小腿!
门被撞成碎片,四下飞溅,屋内空荡荡。
景总管疾速转身,烟锅一挑,一堵土墙拔地而起,挡在身前。
轰!尘土飞扬。景总管却已不在原地。
夜更深。
黑暗中忽然传来“哧——”地一声响,庄院的树墙上,火柴的光亮一闪而逝,照亮景总管的脸。
烟锅的一点星火,在高高的树墙上一明一暗。
黑衣女子咬牙切齿:“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下场,只有死!”
“别坏了我的庄稼,到外面来打!”景总管道。
黑衣女子手中的金色佛尘一挥,顿时变成一把水蓝色的细剑!
“嘿,不装佛门弟子啦?”景总管阴笑,“观音有净瓶水和杨柳枝,可滋润万物,赐生万灵。所以,他不学农艺!”
寒芒一闪,细剑挥出一道长约丈许的月牙剑芒,斩向景总管!
树墙齐整地断掉半截,轰然倒地!
一点火星,在空中划过一道折线,落在外面田野中。
蓝芒在空中掠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在火星的对面。
距离三丈!
突然,蓝色细剑刺破三丈黑暗,直取景总管的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芒已映亮了他的脸!
景总管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
黑衣女身形一动,速度更快,如影随行。
景总管退无可退,身子忽然沿着树干滑了下去。
黑衣女如彗星般,冲天而起,细剑也化作一条三丈蓝芒!
人在芒中,剑人合一,开天劈地!
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红叶都飘飘落下。
离枝的绿叶又被剑气所摧,碎成无数片,看来就宛如雪花飞扬!
这景象美绝!亦惊绝!
景老头双臂一振,如乌鸦般,随着落叶倒掠而出,躲过了三丈蓝芒。
黑衣女不落地面,在景老头周围凌空飞舞,一剑蓝芒突然化作了漫天丝雨,将景老头包围其中,当头洒下来。
景老头的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她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景老头举起烟袋锅在头顶,画了一个太极图!
由白烟形成的太极,迎上剑芒形成的包围圈!
只听“砰——”地一声,如同燃放了一个巨型烟花,五彩光芒照亮了天地!
更黑的夜。
景老头举着烟锅,站在原地,只是脚下变成了一个深约三尺的大坑!
黑衣女子站在三丈之外,黑色衣衫破碎,一片片飘落,露出里面白若晶玉、嫩若凝脂的ròu_tǐ来!
她脸上的黑巾也飘落下来,一张绝世容颜和绝世妩媚的眼睛!
她的嘴角,一丝鲜红的血正在滴落!平添一种妖艳之美!
景老头静静地望着她,她也静静地望着他。
“张瑶!”
“是!”
张瑶的黑发,渐渐飘动起来,她的胸在颤动,她的身体在摇,她的臀部在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