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府虽然不大,但也曾经是高丽的“江都”,作为高丽王朝遭遇危机的避难所,建有李氏王朝的行宫等建筑。
城内的枪声逐渐停下,征韩军完全控制住了行宫、江华留守府、外奎章阁和江华钟阁等建筑。
士兵们发出了高昂的欢呼声,“万岁!万岁!”
站在江华城楼上的云东明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着夕阳映红了半个天空,云东明不禁脱口念到,“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一旁帮闲的李夏铨大为赞叹,“好词句啊!好词句啊!”
云东明头一摇,刚想解释几句,就听见城楼上马道传来喧哗声。
“放开我!放开我!”
江华留守使李寅夔被几个士兵押了上来。
看着云东明,李寅夔怒气冲冲,“你们口口声声自称为天朝上国,为何毁我城池,涂炭我无辜百姓,这哪有什么泱泱大国的风度。”
“这么说,你是承认我大明为天朝上国!”云东明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寅夔一时嘴塞,“我这里只是区区一个江华府,做不到议政内阁的主。”
议政内阁是李氏朝鲜时代的最高行政机构。
李夏铨字正腔圆,“拿下区区一个江华岛,我大明这才是略施小惩。倘若李元范还执迷不悟,背弃华夏正溯,死心塌地投靠建夷鞑虏,你们就可以看到真正的王师之怒。”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你~~”李寅夔腿肚子软了,“你怎么能对我大王不敬?!”
李元范就是高丽国现在的大王,朝鲜王朝第25代君主。他登基上位之后,李元范改名,李昪,号大勇斋。
“李元范~~李元范!”
提起李元范,李夏铨心中是一团的火,他冷笑一声,“《千字文》都念不好的笨蛋,也能做高丽国的大王,我大明何曾加以册封!”
李寅夔无言以对。
李元范确实不是很聪明,他从小就生活困难,没有接受良好的教育,只在4岁时念过《千字文》,其余的日子就是干活谋生。
若不是李氏朝鲜政争激烈,李元范也坐不上这个位置。
江华海峡北口,就是宽阔的汉江口。溯汉江而上一百里,就是高丽国的首都汉城。
等到残月上了柳梢头,大明征韩船队悄悄驶出江华海峡,让开江口的一个个暗礁浅滩,缓慢地向汉江北岸靠近。
船上满藏着征韩军士兵,每个人屁股下坐在绑得结结实实背包,怀中抱着一杆钢枪,等候着换乘上岸的号令。
“这里就是临津江与汉江的汇合。”王文礼对照着海图,用手遥指东南方向,“那边黑乎乎的一大片,就是汉江北岸的白杨林,径深也就一里地。你们要快速穿过林子,直扑交河城。”
“哈伊!”寅次郎用力点点头。
“你要说,是,长官!”王文礼不满意的摇摇头,“还有你的名字,归化华夏已经好几年,还叫寅次郎,很不妥当!”
一大队政委韩再芳出身陆战队,是王文礼的老部下。
他嬉笑着对王文礼说道,“长官,您理论水平、文化素养比咱们高了那么多……,是不是也给咱们大队长,改个中国名字!”
“是,长官!”寅次郎虽然一根筋,但也很知趣,马上就请王文礼帮他改名字。
“寅次郎???寅次郎???”王文礼沉吟了一下,“名字也无需多改。就取殷姓,叫做殷赐琅,上天赐予的一块美玉。”
“多谢长官!”殷赐琅大喜。
信号灯在旗舰上挂起,各船很快传下旗舰的号令,“一大队轻装,准备换乘登岸!”
一大队的军官们顿时忙活起来,“检查弹药!检查刺刀!…………除了子弹刺刀,所有装具全部放在关船上,交由集中保管!”
十数艘小早船穿破了深夜的江雾,轰的一下靠上汉江北岸的滩涂。
高丽国,我来了!
这可是太阁当年魂牵梦萦的土地!
高杉晋作心情很是激动,加入征韩军之后,他因为军政优秀,被提拔为小队长。现在又作为军中先锋,率先登上了高丽国的陆地。
他手把着武~士刀,率先从船上跳了下来。
“大家跟我来,速度快点!”指导员范汉成眉头皱了一下,跟着跳了下去。
一队士兵也哗啦啦的从小船上跳了下去,他们在范汉成的组织下,排成冲锋队形,踩着泥泞的滩涂,一口气就冲进了海岸的丛林中。
在他们的背后,海警船在阴暗的江面上来回巡曳,大批的士兵正忙着七手八脚的通过绳网,从关船下到小早船上面。
半夜时分,朝鲜,京畿道坡州郡交河城城楼上,升起了高高飘扬的日月红旗。
刚才枪声如雷,弹如雨下,老百姓全吓得躲在屋子里面,家家户户关门闭户,谁也不敢探头。小小的高阳城街头全是征韩军的战士。
殷赐琅、韩再芳留下一个小队的战士,留守交河,负责警戒。其余的战士唰唰唰的穿城而过,乘着月光继续向东挺进。
交河城的东面是开明山,走过六十里的山道,就是京畿道议政府城。
议政府位于开明山楸哥岭地沟带入口,周边是花岗岩低丘环绕,为汉城防卫四镇之一。城池距汉城东北8公里,是汉城北方的屏障。
开明山山道细如棉线,两侧石崖悬立,树木丛生,顶上的月牙儿基本就看不见。
黑暗当中,一条长长的火龙在崎岖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