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冷哼一声,带着部下众将出了大帐,自顾自的点兵去了。
“先生,这孙家小儿太过无礼,我等日后还要小心提防。”留着长须,身穿节带长袍的董渂,狠狠瞪了眼离去的孙策一行,向李儒建言着。
“无妨,对付豫国,还有用到他们的时候。”李儒阴着脸,嘴角扯起笑容发出渗人的夜枭声,“山越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还有那随同莫雪进入镇南将军大营之人,没有露出破绽吧?”
“一切都已办妥,没有出现纰漏。”董渂应答着。
“嗯。”李儒满意的点了点头,“豫国尚书令,就算你发现了些蛛丝马迹又如何?以为调集二十万兵马潜伏起来就能稳操胜券?”
……
镇南将军大营之中,高顺从杨涵蓉手中得到了关于莫雪和混入大营中敌人来历的消息,不动声色的派出人马监视着这群人。
有人在粮草中下毒,被手下悄然带走;有人要在大营中放火,兵士将他打晕抬走;还有的人正在密谋刺杀军中高层,被一群武将冲进去砍成碎片……
高顺等人正悄悄的将混入大营内的敌人一个个的解决掉,连续几个夜晚过去,混入大营的敌兵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只要有人动手就会被清除干净。
为了防止莫雪等人察觉,他将莫雪带来的人马分散在整个数十里大小的大营各处。
上百万的兵马之中,少了几千人。如果不是刻意寻找,根本发现不了。
将大营内的敌人清理之后,就地掩埋,高顺等人张开大网静等着敌人出现在面前。
……
“这么说,谢玄军北调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引出豫章郡的敌军?”虎牢关上,两人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豫章郡的事情,司马英讶然的问道。
“不是。”杨涛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一点,“谢玄军北调就是为了对付虎牢关外的曹操、刘备、司马懿,不是为了引出李儒等人。”
司马英听着,猜不透杨涛是什么心思,他立马问道:“既然不是,高顺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有,也没有。”杨涛故作神秘的笑着,说的话等于没说。
司马英翻着白眼,选择过滤这个问题,直接问话:“李儒他们觊觎豫章郡,这样一来,豫章岂不是会被他们得手?”
“不可能的。”杨涛惜字如金的只说了四个字,却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嗯,我不问了。”司马英转过身去,似乎被杨涛的话给气着了。
好歹是朋友,就不能多解释一下。话说一半却故作神秘,这很让人恼火的。
杨涛见了淡淡一笑,说出一句很奇怪的话来:“天下人注视虎牢,而我只关心豫章。”
……
“天下人都注视着虎牢关,却很少有人将目光聚集在小小的豫章郡上。”杨涛在虎牢关上说着,无独有偶的是,在豫章郡边界,骑着战马趁着夜色在大军之中前进的李儒也说出一句类似的话来。
“虎牢关天下雄关,洛阳、长安更是大汉重地,豫国的大部分地域也都在北方,重视虎牢关有什么不对的?”董渂不解李儒的话。
对此,李儒只是摇头,看着远方的目光有些深邃:“豫国之主杀太师,戕杀汉帝,又在洛阳大兴牢狱,洛阳、长安等三辅之地的民心还剩几何?纵观其人行事,他并不在乎三辅之地的民心、军心,因为他的根在豫章,他只关心豫章的一切。”
“豫章不仅有国都江河城,同样是豫国的根基所在,近乎所有忠诚的部下都在这里。如果这里出事,会发生什么?”
董渂思索着李儒的问题,还没想明白其中的深意。
“如果豫章出事,即便北方洛阳、长安等地安然无恙,豫国也将遭遇重创,甚至四分五裂,手下文武皆有可能叛变。须知徐荣等人以及北方数郡都是新降之人、之地。一旦豫国根本出现问题,整个豫国的大厦也会顷刻倒下,这些新降之人、之地也自然会散去。就像一颗大树,如果没了根,它的枝叶在茂盛,也必然活不了多久,而豫国的根就是豫章、江河城。”
李儒说着,想到占据豫章之后的情景,阴沉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润。
听着李儒的话,董渂却越发迷糊了:“那为何曹公攻打的是虎牢,而不是豫章?难道曹公没有看出?”
“这世间比我更聪慧之人大有人在,曹公手下不乏智谋超群之人,当然看的出来。可他们要的与我们的不同。”李儒注视着北方,眼中睿智之色闪现,“能看到这些的,毕竟是少数人。天下人在豫章与虎牢之间抉择,必定会选择虎牢。而曹公要的是天下人的人心,选择的也是虎牢。”
“原来如此。”董渂有些明白了。
李儒看着远方,大军正点着火把如长龙般向前疾步奔行。
“喀喀喀……”士卒奔行之中,兵甲摩擦发出悦耳的金属声,那带着点步调的整齐声响,像是一支激昂的战曲,正鼓舞着士卒们向前迈步,向前冲刺。
数十条火龙在山林与河流之间蜿蜒,绵阳百余里。
数十条百里长的游龙,正汇聚向豫章郡南部的临汝、雩都两县。
临汝城外,镇南将军大营之中,数以千计的烽火突然在大营各处之中点燃。
大营内的喊杀声在整座数十里大小的巨型营寨之中喧闹着。
“发生了什么,是否有敌军偷袭?”数丈高,二三十丈大小的中军大帐内,高顺正向进入大帐的典军校尉常方询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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