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心疼的苍白无助从他的脸上浮现出来,手指轻触于澄的脸,像是碰到了什么又触电似得缩了回来,不敢确认面前的男人,轻声呢喃更像在确定什么:“……于澄?”
“是,我在。”一晚上下来,下巴上布着短须,却让于澄看上去越发男人味,在迷蒙熹微的晨曦中俊美的无法直视。
昏沉的思绪逐渐回笼,下一刻似乎清明了不少,直直的望着面前的人,清浅不一的泪痕瞬间滑落脸庞。
喟叹了一声,于澄轻轻撷去那滴泪珠,这个记忆中极度自卑却极度傲慢的哥哥,从没有在人前显示这么软弱的一面,但这段时间却打破了于澄定型记忆。
似乎不想让于澄看到自己这么脆弱的样子手掌紧紧捂着脸,维系着在于澄面前仅剩的自尊。滑落的泪珠却从指缝间挤了出来,一个个坠下的轨迹让于澄的心也跟着揪紧。
想要拿开他的手,却被于卓昱死死抓着,更似要划花脸的力度,沙哑的声音带着泣音:“你走……”别看他!
快要溢出的心疼涌出胸口,这种时候于澄怎么会走,不知怎么的升起一种熟悉感,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样傻,明明哭的一塌糊涂还要假装没事,穷其于澄一辈子也无法忘记那天赵惠研的话,她笑的寡淡,明明面无表情透着哀凉,“于澄,忘了仇恨吧,你一定可以过幸福的日子……不要被我这种污秽的人染黑了。”
“惠研,你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愿望……”
当时,他是这么回答的吧。遥远的记忆并未因时间的冲刷而减淡,反而越发清晰起来,将于卓昱微颤的身体轻轻抱着,湿汗透过睡衣传递到手心,,一下下的拍着他的背,有节奏的旋律让于卓昱因恐慌而加速的心跳逐渐平稳,雾水弥漫入他的眼眶只能努力大睁着,似乎害怕一眨眼眼前的男人就会消失不见。
“告诉我,梦到了什么?”
这话问了出去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一丝回应,嚅嗫了一阵于卓昱沉默以对,他怎么解释又怎么和于澄说,梦到自己是一个女人,并且和一个同样叫[于澄]的男人有过一个孩子。梦中的一切是那么真实,似乎到现在那蚀骨的冰寒穿透肌肤刺入五脏六腑,痛彻心扉的真实就算梦醒也能清晰感受到,如果不是于澄唤醒他,会不会一直持续梦到最后,一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凉,默然闭上了双眼,双手环上于澄的背,温暖的气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劝不下固执的于卓昱,只有带着这位坚持上岗的经纪人出门,打开的门的手顿了下。
清晨微凉的空气从走廊间窜了进来几个鼻息见是青草的味道,犹如被泼了一层金色滤光的天空,此时阳光穿过云层绽放丝丝光芒,将不远处的男人勾勒出一层金色的轮廓,背光中男人显得高大挺拔,他低垂着头站在窗边,一手紧紧拿着手中的保温盒,时不时打开检查下里边食物的热度,也许是过于专注,并没察觉已经打开的门。
“你在这里做什么?”于澄蹙起眉,率先开了口,他认为这种语气并没什么不妥,但于卓昱暗自心惊,于澄对任何人事物都没有过多的情绪,这样明显的不待见是极少有的,不自觉的观察起面前存在感过于强烈的男人。
不像凡间的外貌很难让人忘记,很快就记起了此人的资料。是元家最小的少爷,天王元韶的舅舅,据说此人已失踪多年,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在当执行长时的习惯让延续至今,曾经所有商业对手的资料他都了熟于心。
他相信,只要愿意花钱,总是有透的了风的墙。
当知道要来天朝,于卓昱将这里一些的家族和需要注意的人物一一了解,其中元韶的家族也是重点之一,这位失踪已久的人很少被外界提起,被莫名其妙赶出了家族就消声灭迹在上流社会,资料虽然被销毁了,但总能从部分渠道中挖掘出点什么。
对方的脸,有种无法忽略的压迫感,比一张照片的存在感强的多了,即便看过各色各样的人,也无法在那气势中巍然不动,错开了关注在闵晹身上的目光,于卓昱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猛然,他瞪大的眼睛,。
他拿到的照片是20年前的,当时的闵晹年轻俊美,但现在的这个人竟没有丝毫变化,这怎么可能?即使保养再得当,也不可能让一个40多岁的男人像20岁!
完全没注意到那之后的于卓昱,惊喜的闵晹看到于澄走了出来,双眼亮的吓人,提起手中的饭盒,声音不由的缱绻温柔起来,“你要出门了?昨天没怎么吃饭,所以拿了点东西给你垫垫肚子。”
投射在他身上的眼神太过专注,佯装平静的看着那只小巧的四方形饭盒,垂下了碟翼似得睫毛遮住了对方的眼芒。
闵晹面上无动于衷,举着饭盒的手掌沁出细汗,如打翻了的颜料盒,混杂的颜色模糊了原本的期待,微凉的清晨透着疲惫的希翼,渐渐暗淡下去,在闵晹准备收回的时候一双修长整洁的手接了过去,闵晹着迷盯着那双手,每一个指甲都被修剪成漂亮的椭圆形,淡粉色的指贝,骨节的形状都是完美的,光滑的手背几乎看不到毛孔,浅青色的血管在半透明的肌肤下透着几分诱惑。
只是这样一双手,闵晹痴迷的,几乎想要将它占为己有,双手不自觉的覆了上去,像是察觉到他的动作,于澄加快手上的动作打破这妄图的旖旎。
吞下溢满胸口的贪婪,遇到于澄,他的自制力竟是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