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爱上你,很倒霉,但我不后悔。靳司,叫我一声老婆好吗?”
菲雪像个要糖的孩子,不停的在给靳司提要求,也许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在给他提要求了。
这也是她最后的夙愿。
“老婆,老婆,老婆,我爱你,老婆,我爱你……老婆,我爱你。”他像是装了复读机一般,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菲雪开心的笑着,从未有过这般开心的时刻。
“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把他培养长大。”
“不,我一个人不行,我必须和你一起培养我们的孩子。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缺席。”
明知道菲雪在说遗言,可靳司根本不想听。
这些话,他要她用一辈子来说,而不是在这冰冷的手术台上对他说。
“我好困啊,你可以再吻我一下吗?就一下。”
菲雪卑微的祈求着。
此时她的眼睛已经沉重的闭上。
睁开的每一分每一秒,就像是顶着千斤的石头,难受的无法呼吸。
“好。”靳司凑到她身边,俯下身子,吻住了她的柔软又带着血腥味的唇。
一丝幸福的笑意在菲雪的唇角扬起,她的眼角落下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也许对这个世界有诸多的不舍,也许对面前这个男人还有她刚刚产下的孩子有太多的依恋。
可老天要夺了她的命,她也别无她法。
靳司像是完成神圣的使命一般,轻柔的撬开她的唇,在她唇齿间用世上最温柔的方式辗转缱绻。
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一点一点滑落。
啪嗒——
掉落在床沿的那一刻。
靳司猛然的睁开了双眼,望着面前的女人。
她的嘴唇没有了常人的温度,鼻翼没有了呼出的暖气。
手术台旁边的心率仪变成了一条直线。
准备好手术的医生连忙赶过来给菲雪检查了一下呼吸。
检查完之后,摇头叹了一口气,“病人已经去世了,很抱歉。”
这样冰冷残酷的宣告死刑。
让趴在床沿的靳司像是一座岿然不动的木桩,愣在原地好久好久。
骇人的寒气源源不断的涌出。
医生和护士大气不敢喘一声。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死,怎么会死?”
靳司摇了摇头,蹭的一声从床上站起来,转身冲到医生面前,双手揪住医生的领子,把医生甩到床边,“给我做手术,你们是吃屎的吗?这么慢?赶紧的,把她给我抢救回来,否则,我就掀了你们这家狗屁医院。”
医生被甩在床脚,头部磕在手术台上,疼的捂住额头,吓的屁滚尿流,“可是人都已经死了,我们又不是天神,能够起死回生。”
“谁说她死了,谁说她死了,她没死,我不许你们说她死了,她没死……”
靳司就像个疯子一样蛮横无理的警告在场的医生和护士。
手术室内的护士看着英俊无比的靳司为了自己的女人癫狂成这样,心里忍不住钦佩这个痴情无比的男人。
“先生,我看您还是先冷静冷静吧,我们先出去了。”
医生跌跌撞撞的抱着自己的头准备开溜。
“不许走,给我回来。”
靳司准备抓住那个医生。
sp;可他们跑的太快,一溜烟消失在手术室内。
昏暗的手术室内,头顶亮着一盏手术照明灯,强烈而刺眼。
靳司摇摇欲坠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抱头痛哭,“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从手术室的这一头传遍整座大楼。
不知道过了多久,靳司才抱着菲雪的尸体从手术室出来。
踏出手术室的那一刻,靳司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阎罗,身上裹挟着一层浓厚的杀气。
他双目无神,又带着可怕的戾气。
经过之处,总让人感觉寒冷刺骨。
一步一步抱着怀里的女人走在长廊里。
他的目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四处徘徊流连。
终于。
他在一间病房门口,看见了刚刚包扎好的黛西。
他顿住脚步,把怀里的女人轻柔的放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撩开遮住她眉眼的刘海,再温柔的对她说,“雪儿,乖,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报仇。”
说完,他起身,走到那间病房门口,用力踹开了病房门。
砰——
一如当时黛西带人闯入菲雪病房的那一刻。
气势磅礴,杀气如虹。
黛西再看到靳司以后,吃惊的坐在床上。
房间内的保镖自动站成两排,为靳司让开了道路。
靳司一句话也没说,一把揪过其中一个保镖的一只手,把他的手折到后背。
只听到吧嗒一声,骨结断裂的声音。
响彻着啊的一声惨叫,靳司夺过了那人的枪,并顺势把人摔在地上给了一枪。
这阴狠残暴的杀法让其余的人措手不及。
不知道该不该开枪,毕竟这是公主的丈夫,如果杀了他,他们也就完了。
“靳司,你干什么?”黛西指着靳司怒吼。
靳司抿着唇,一言不,抬起枪,一并解决了病房内的其余保镖。
砰砰砰——
连子弹,弹无虚,一枪命中一个,全部倒地。
一瞬间,病房内就只剩下黛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