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一个多小时,是靳痕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一个多小时,伴随着苦不堪言的惨叫声。
那把他彻底推入深渊的自责和懊悔从那一刻便再也没有消止过。
“不要……求求你们了,放了她好不好,不要……”
靳痕无论怎么哭喊哀求都没有换来他们的放过。
齐韵在草丛里被这帮男人折磨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结束这场噩梦。而这场噩梦的终止还是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天空劈过一道响雷,一场瓢盆大雨说来就来。
靳痕的脸被浸泡在泥水里,面如死灰的承受了这一切的事实。
“走了走了,下雨了,没兴致了。”
男人们走了,把靳痕从地上拖起来,一起带回了地牢。
而齐韵则被留在了草地里,任由雨水的冲刷。
躺在地上的齐韵望着晦暗的天空,全身疼痛不已的她突然魔怔一般的笑了。
这笑声透着苦涩和凄惨,已经被带出很远很远的靳痕仿佛都能听见她笑声里的哭念。
“对不起,齐教官,对不起,我这一辈子都对不起你。”
靳痕咬着牙,不停的说着抱歉,可他的抱歉齐韵终归是听不见了。
翌日清晨。
暴风雨过后的天如洗尽铅华过后的澄澈,连青草都散发着芳香。
交易的时间是在晚上。
靳痕在大牢里被绑着一天一夜,没有给水喝也没有给饭吃。
一直到晚上的交易时间,他才被松绑,被人带出了地牢,然后塞上了一辆车。
交易的地点是在后山的一个高尔夫球场,四周空旷无垠,没有任何的遮挡物,之所以会选在这样的地方,主要是害怕靳司会暗中带人潜伏在四周,好救靳痕回去。
老谋深算的黛森在晚上八点钟乘坐一辆黑色的轿车进入球场。
身后全都是他部下的兵,靳痕被他们押送着,站在那儿,等待前来交易的父亲。
与此同时。
另外一辆黑色的轿车也进入了众人的视野中。
车子停下。
靳痕抬起眸望着那辆车。
司机把车门打开,把靳司从车上搀扶下来,拄着拐杖的父亲一步一步往这边走来。
看到父亲的那一刻,靳痕心里的自责更甚。
齐韵已经为了她遭殃了,他绝对不可能再让自己的父亲为了他抵命。
“爸,您快走,快回去,不要管我。”
靳司似乎没有听到儿子靳痕的奉劝,拄着拐杖,步伐缓慢的靠近黛森等人。
“我既然已经来了,麻烦把我儿子放了,让我的司机带我儿子回去,希望你说到做到,毕竟当年杀了你女儿的人是我。”
靳司站定以后,双手扶着拐杖,不紧不慢的跟黛西的父亲说道。
“我自然说到做到,首先,我们得保证你身上没有带枪,来人,去搜身。”
黛西父亲黛森吩咐一个人过去搜身。
靳司张开手臂给他们搜了个遍。
“报告,他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枪支。”
“很好,看来你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放心吧,我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死的,你过来,我就让你儿子过去。”黛森朝他勾了勾手指。
“不要啊,爸,您不能过来,他们会杀了你的。”
靳痕咬着牙央求道。
他不能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在自己面前死去,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接受这样的事实。
“闭嘴,臭小子,都是你惹的好事,滚回去。”
靳司已经一步步走过来了,而那边也已经开始着手放人。
“可是爸……你怎么办?”
“别吵,老老实实给我安全回去,就算没有给你老子拖后腿,否则我会替你丢人。还不快滚。”
靳司的命令威严无比,无法抗拒。
靳痕只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步一步往司机那边走去。
等靳痕彻底走过去,靳司也被几杆枪架住了脖子。
“果然还是栽在我手上了,死老头子,看我怎么弄死你。”黛森一脚踹过去,正好踹在靳司的膝盖窝后面。
他整个人狼狈的跪倒在地。
靳痕看着父亲被这样屈辱的对待,恨不得再度冲过去,把那叫黛森的给宰了。
“臭小子,别回头,赶紧给我走……”
跪在地上的靳司咬着牙,命令靳痕。
靳痕的步伐定在原地,再也不敢前进。
“小子,再回头,我连你一起宰了,好歹我是个重承诺的人,现在我不杀你,还不快滚。”
“放了我父亲,不许伤害他。”
到底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靳痕哪里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伤不伤害他,你可说了不算。”
“少爷,我们走吧,上车吧。”司机拽着靳痕拖着他上车。
“父亲……”
靳痕含着泪回头看着靳司。
“给我走……”
靳司的分贝再提高了几个度,声线之中蕴藏着怒气。
砰——
一声枪响。
黛森用枪打中了靳司的肩膀。
他故意打的,让靳司痛的同时,却又不让他这么快的死掉,这便是他折磨人最好的方式。
“不……爸……”
靳痕拍打着车窗,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子,并且锁上了车窗,以防他再跳下去坏了老爷的计划。
车子开出很远很远,在一个交叉路口,靳痕看见了另外一辆车。
车子停下以后,另外一辆车门打开,凌若薰从那辆车上跳下来。
拍了拍他的车门。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