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有一个穷秀才娶了一位大家闺秀,夫妻生活清贫但异常恩爱。
后来秀才被诊断患上一种绝症,他为了不拖累妻子,一改平日模样,整天酗酒赌博,对妻子轻则辱骂,重则毒打。
妻子悲痛欲绝弃他而去,然后改嫁给了一位当地富商,夫妻生活和美。
处于绝症晚期的秀才在富商豪宅对面租了间破旧的茅草屋,他日复一日的透过那扇窗户偷窥着妻子的幸福容颜,最终在妻子诞下男婴那晚安详逝世。
戏文唱完了,有一对情侣感动的稀里哗啦,女朋友在男朋友怀里哭泣,“老公,要是有一天你也病入膏肓了,而我又有了更好的选择,你也会这样对我吗?”
男朋友不停点头,用衣袖替女朋友擦着泪,“会的会的。”
“你真的会吗?”背后响起一道冷漠讥诮的声音,林泽少的嘴角勾着薄凉的弧度,“你真的能将已经抓在手心的幸福和温暖拱手让人吗?你真的能忍受别的男人睡你老婆?明知道没有她,你会死,但是你依然愿意在这枯寂落寥的时间长河里耗尽心力,最后悲凉孤单的死去?”
这对情侣转过了身,男朋友本来因为这句“让别的男人睡你老婆”而气愤着,“你!”男朋友想找说话的人干架。
但他们一看见林泽少就愣住了,他有一双如黑夜鹰般锐利的墨眸,全身散发的逼人冷贵和优雅,让人不忍亵渎。
他没有丝毫挑衅,认真的盯着男朋友,仿佛求的仅是一个答案。
“请回答我,你愿意吗?”
男朋友搂紧女朋友,他有些支支吾吾,“就算不愿意又能怎样,你已经病入膏肓了,占着她又不能给她幸福。”
呵,他病入膏肓了?
他的爱在六年的反复挣扎与等待中变得卑微,执拗,不确信,柳靖淇的到来曝光了他所有虚伪自私的阴暗面,将生活中的矛盾和阻碍极端尖锐化。
夏彤为了他放弃珠宝设计,他心安理得的接受着,毫不犹豫的摧毁着。可是现在苏如是逼他,他不能反抗。
不反抗就意味着夏彤会在珠宝世界里和柳靖淇纠缠不清,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会失控。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柳靖淇和夏彤才是绝配,夏彤跟了他可以得到全世界,所以他整日胆战心惊,惶恐不安。
夏彤是因为失了忆才爱上他的,或者她根本没爱他只是受着婚姻道德的约束,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想起柳靖淇而抛弃他。
他现在生活一团糟,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手成全吗?他做不到。
可是他又感觉夏彤就像是捏在手心的沙子,他捏的越紧,夏彤流失的越快。
他一直生活在患得患失和自欺欺人的世界里,沉默着。
可是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他有种预感他要爆发了,可是爆发的结果是灭亡!
他的确已经病入膏肓了。
他现在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爱?该如何去爱?
林泽少的一双墨眸依旧深邃的可怕,可是他清俊的面部十分迷茫。这种表情出现在这样一个睿智杀伐的男人身上,很让人心疼。
男朋友看着林泽少的茫然,他不禁有些小得意,“因为不能给她幸福,她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你强求也没用。既然如此那不如趁早放手吧,趁你们还是爱情最美好的姿态。”
爱情最美好的姿态?
呵,他六年的痴心等候就是为了一个姿态吗?
可是他说的对,强求也没用,她总有一天还是会离开的。
而且他已经不能和夏彤在一起了,这些日子苏如是不让他见她,难眠的夜里他甚至想将强硬威逼的手段用在他的丈母娘身上。
他快疯了!
他无法想象彻底失去理智和意识的他会变成什么样,他不知道他会为了独占她而做出什么疯狂伤害她的事情来。
既然两个人在一起也是痛苦的,那就这样吧。
他放手,让她幸福,他一个人痛着。
……
夏彤是被房间里发出的细微响声吵醒的,睁开朦胧睡眼,她看见窗户边有几个黑影。
心中一凛,她迅速坐起身,刚想叫出声,窗户外面的防盗窗被整个卸了下来,窗户被打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在耳际,“夏彤…”
“老公?”夏彤瞳孔睁大,她迅速从床上爬下来,赤脚踩地上跑到窗户边。
现在是凌晨5点多,天色还很黑,男人的俊颜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他肃静沉稳的健姿伫立在她的窗外。
“夏彤,跟我走。”林泽少伸出大掌穿过她的腋下,然后一使力就将她从里面抱了出来。
外面很凉,深秋的寒气刚入侵到感官,林泽少已经将她打横抱起。
他穿着一件黑色呢大衣,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拢在宽阔温暖的怀里,脚下是一堆假山乱石,但他步履铿锵从容。
“老公,”夏彤将小脸钻入他的大衣里,声音欣喜而柔软,“你要带我去哪里?妈妈要是知道我偷跑了出来,会生气的?”
男人的嗓音低醇,好听,还带着淡淡的宠溺,“我会向妈解释的,你不要担心。”
说着两人就来到了路虎车边,他直接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抱着她弯腰坐了进去。
车里打着暖气,很舒适。林泽少伸出大掌去开车灯,柔和的昏黄灯光迅速铺泄了出来,照亮一车静谧和两人的容颜。
两日不见,他依旧清俊冷毅的令人心动,他下巴蓄着细小胡渣,更增添了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