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姑爷这累得呼哧带喘的,你瞧瞧这头上的汗,这么冷的天。咋回事,耕地去啦。”大娘打趣道。
“呃……这不怕回来了晚了,所以我俩跑着回来的。”心虚的田胜利赶紧解释道。
“你说你们,知道你没地儿吃饭,还能不给你留饭。”姚奶奶笑道。心想难怪闺女有气无力的,原来是跑回来的。
田胜利看见姚长青头也不回地走了,哪里还心情吃饭啊!“娘、大嫂,我先回去了。”
“田姑爷你走啥的走,饭都端上来了,赶紧把饭吃了再走也不迟啊!”姚奶奶笑道,“长青去参加同事娶儿媳妇儿的婚礼,早就吃过了。早上不是说好了,你的晚饭在这儿吃的。”
大娘调侃道,“你今儿咋了,这么黏着小姑子,怎么小姑子不在饭都吃不香了。”
听着大娘的调侃声,田胜利现在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不是,我是怕长青没吃饱,让她过来再吃点儿,娘和大嫂也知道,坐席能吃饱才怪呢!”田胜利干笑两声道。
“你赶紧吃吧!凉了吃了该肚子不舒服了。”姚奶奶催促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坐席吃不饱,可自家闺女都走了,显然不想吃,就别再去打扰了。
姚奶奶看着傻愣愣地他问道,“怎么这粥里有花吗?你一直看着它干嘛!块吃啊!”
“我吃,我吃。”田胜利怎么可能好好的吃饭,这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在姚奶奶和大娘的注视下,田胜利夹了一筷子咸菜,心不在焉的他不小心戳到了鼻子上。
“哎哟!哎哟……”姚奶奶赶紧摘下挂在绳子上的毛巾,递给了田胜利毛巾,“赶紧擦擦。”
“呵呵……常听人家不小心把饭吃进鼻子里,以为那是道听途说!没想到他姑父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啊!这般魂不守舍的。”大娘好笑地问道。
“没想啥,我能想啥!”田胜利抬头紧张地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我就是想业务上的事情,对对,业务上的事情,今儿碰见一个疑难病症……”
“嗨!俺以为啥事呢!你回头问问致远不就得了,在不行了还有姥爷不是吗?至于这般嘛!”姚奶奶笑道。
“我这不是怕打扰他们休息,天也晚了。”田胜利嘴里咕哝道。
“那明儿一早起来再问也不迟啊!”大娘说道。
“大嫂说的对,说得对。”田胜利双手捧起碗一股脑的把粥倒进了肚子里,然后拿着馒头就走,“爹、娘,我走了啊!您二位早点儿休息。”
“大嫂,您也早些休息吧!”田胜利叼着馒头就出去了。
留下姚奶奶和大娘两人面面相觑,“娘这是咋了,俺咋觉着小姑子和他姑父,不对劲儿。”大娘轻蹙着眉头说道。
“能有啥不对劲儿的,长青这两年哪一回参加完同事孩子的婚礼,脸色好看了。田姑爷哄哄就好了。”姚奶奶摆摆手道,“你也早些睡吧!对了,俺重孙子的小衣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着呢!包被,婴儿用的蛙枕都备着呢!他三婶,小姑子、小婶给不少纯棉的布料,尤其婶子还做了四身漂亮的连体的保暖的包脚的夹衣,上面还绣着嫩黄的小鸭子,带着帽子,还有俩耳朵,可漂亮了。”大娘夸奖道,“真不知道婶子咋想的。”
“咱们啊!谁都比不了亲家母的手艺,那俩小子有福了。睡觉时穿也可避免孩子因踢被而使肚肚受凉哦!还没出生,就这么多人惦记着他们。”姚奶奶笑道,“回头好好谢谢亲家母。”
“这是当然的了。”大娘笑着道,“娘,您早些休息吧!”
姚奶奶转身进了东里间,这笑脸刷的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熄了灯,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长青两口子肯定有事。
“你烙煎饼呢!”黑暗中姚爷爷问道。
“咋了,把你吵醒了。”姚奶奶轻声问道。
“还在担心长青两口子啊!”姚爷爷问道。
姚奶奶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道,“老头子你也感觉到了?”不等他回话,姚奶奶就摸着衣服要穿。
“你这是要干啥。”姚爷爷伸出手抓着她道。
“我出去听听动静啊!”姚奶奶理所当然道。
“你可真是,这三更半夜,你能听见啥,说不定早睡了。你就安心的睡觉吧!明儿再问也不迟。”姚爷爷把她摁在炕上,盖上被子道,“睡觉,别瞎操心了。”
※*※
却说田胜利三两口吃了手里馒头,疾步走回自己的家门口团团转,他不敢进去。蹲在门口的石阶上是抓耳挠腮,蘑菇了好长时间,一阵冷风吹过,“娘的,死就死吧!”
小心的推开街门,好好……没插门,田胜利莫名的松了口气,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紧张、心虚个什么劲儿啊!自己有没有对不起媳妇儿。
田胜利把头探进去,小声地叫道,“媳妇儿……长青,姚长青。”
过了一会儿,呼……没有笤帚疙瘩飞过来,田胜利面带微笑的,大方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后,转身关上街门,插了上去。
房间里黑洞洞的没有一点儿光亮,这是睡了!
嚓嚓……这是磨刀呢!田胜利感觉自己脖颈一凉。
进了堂屋道,“媳妇儿这好歹您给来个痛快啊!这真是要把人熬死。”田胜利拉开了灯,正看见姚长青在洗衣服,衣服摩擦搓板的声音发出嚓嚓……
“吓死我了。”田胜利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没有对不起我,你心虚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