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灵气,始生于无;混沌初开,玄牝阴阳;清升浊降,万物三生。时光渺渺,岁月如梭,蛮荒上古,鸟兽为尊。自然万象,灵智初开,古人为图生计,强身健体,打熬气力,以血肉之躯驰骋天地。后有大能,参阴阳之造化,行风雨之变数,以天地为洪炉,探索人身奥秘。
千百万年间,沧海化流云,桑田渐石解。仙踪难觅,传说渐老。人世几经反复,山川几度变迁,天地格局,变幻无章。
三千年前,天地两大异宝降世凡间,山河大动,万物复苏,若非有奇人力挽狂澜于世,中土早已化为乌有……
而今中原,北至道苍山峦,南达妖域洪荒,西到朱红古路,东接临水之源,可谓日月同辉,八方无极,又有秘地洞天,仙山异境之说,唯福缘深厚可至一二,更不用说隐于天地之间,那些不为人知之秘。
这一日,汪洋尽头,飘飘渺渺之中,一叶木筏载着两道模糊人影,逆流而来。
虽看似平常,却处处透着古怪。
此地非寻常水域,更无邻近小岛,一片木筏如何远涉重洋,漂泊至今?不说荒海之上,天气反复无常,光是食物就极难寻觅,而且一不小心,就可成为海中凶兽腹中之物,更不用说那些离奇可怕,诡异多变,遇之无人生还的梦魇之灾。
莫非这一叶木筏是中土东海常有言道的海市蜃楼?可此地距东海极远,而且隐隐有丝丝话语声断断续续传来,莫非是由无人知晓的异地飘来?还是说这根本不是一艘木筏……
直到近处,才略微看清全貌……
只见筏头稳坐一黑衣老者,目光隐晦,霸气内敛,一头白发迎着海风张扬舞动,漆黑的背影更是令人望而生畏。而老者后方站一黄裳孩童,眉清目秀,嘴角含笑,双手掐腰,眺望着远端起伏海面。
忽然孩童目光一闪,手快如电,从腰间破布袋取出一粒看似稀疏平常的石子掷入海中。
噗的一声,一道三尺浪花四溅开来。
飞旋而去的石子,似击中了什么……
孩童眉头一皱,又从破口袋中取出一颗饱满圆润的石子,可手法却有了变化,手指如缠绵花般绕动,游离的石子受到孩童掌心牵制,竟隔空含在其内,微微旋转,一顿一挫,嗡鸣一声,径直弹出,去势惊人。
只闻噗的一声炸响,一条大黑鱼被硬生弹出海面,掉落在三丈开外的木筏之上,弹弹蹦蹦,足有五尺来长。
孩童目光纯净,嘴角一笑,拔出别在腰间灵光闪亮的匕首,便欲对眼前这顿美餐开工,可他眉头忽然一跳,汗毛本能微微乍起,惊道:“杀气!”
他目光扫向老者,可老者纹丝不动,气息如常。
孩童司空见惯,没去理会,一脚将大黑鱼踢入水中。
他目光凝重,望向天端,眼中灵光一闪,远方模糊景象竟渐渐清晰呈现在他眸中,原来那模糊的虚影竟是头灵气逼人,展翼遮云的三目神鸡。
可孩童却神色一凝,发现在疾驰而来的三目神鸡后方,紧追着数十只羽翼如刀,爪勾锋锐的人面鹰兽。
孩童看在眼里,心中一沉。三目神鸡虽看似灵气逼人,可却未必敌得过群鹰乱击。他心中正自踌躇,拿捏不定,数只人面鹰以夹着嗖嗖风声滑过三目神鸡,将其团团包围,密不透风。
形势岌岌可危。
拍动着羽翼的三目神鸡鸣叫攸转,周身冉起一层火灵结界,只见红光浮动,气息灼热。无论人面鹰如何施以攻击,那赤焰流转的火灵气罩都只是微微摇颤,并无松动迹象。反观人面鹰如钢针般的灰色羽翼夹着灼黑,漫天飞舞。
孩童看在眼里,心中一松,攥在掌心的石子也不由滑入破布袋中。
谁知一直默不作声的黑衣老者却淡淡道:“这头三目神鸡虽阶位略高一筹,但身怀六甲,若想全身而退,难!”
这一个“难”字如一记闷锤击打在孩童心田,他急道,“爷爷,我们能不能从旁协助一二,我对这头大鸟甚有好感。”
老者目光深邃的眺望一眼,道:“天地自然,本就弱肉强食,何来横加干预?”
孩童急道:“可我——”
谁知不可侵犯的三目神鸡却发出一声极具穿透的鸣叫,似在求援,似在恫吓。
这般景象令远处观战的孩童心中一颤。
突然远角几只目光犀利的人间鹰如陀螺般在空中旋转,蓄势惊人,如血滴子般搅动着气流,径直射向三目神鸡的火灵结界。
砰然数声巨响,一道道缝隙于火灵结界龟裂而开。
而那几只人面鹰,浑身无力,如掉了线的风筝般,坠入大海。
这竟是鱼死网破的一招!
人面鹰素闻凶残,却未曾想会如此嗜战如命。
余有几声鹰啸,似在替它们唱一曲挽歌。
三目神鸡大惊失色,抖动着翅膀,似要补救灵气泄露的结界,可人面鹰在同伴付出惨重代价的同时,野兽的本性瞬间爆发,没有再给三目神鸡任何机会,朝着数个突破口发起了猛攻,不到半刻,坚不可摧的火灵结界土崩瓦解,破灭殆尽。
几只杀红眼的人面鹰迎着扑面袭来的灼热气流,发起了残暴而戏谑的攻击……
而三目神鸡虽伤痕累累,摇摇欲坠,可狭长的目光里却没有一丝气馁!仿佛有一股超越身体的力量在支撑着它!
孩童眼中通红,双手死死抓着一把灵气纯质的石子却无能为力,只能眺望远端。
而三目神鸡眼中却忽然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