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边长空和天乐交流这几天分别发生事情的时候,牢房中竟然是平地生风,一阵猛烈的大风十分突兀地刮了起来,风中还带着许多的稻草直接贯入甬道中去了。那些墙壁上的油灯虽然有着防风的措施,但是依然是受了气流的冲击,火苗不住的跳荡着,一时间牢中明灭不定。这阵风一刮牢中便似忽然进入了三九寒冬一般,顿时便是寒气大盛起来。牢中的众人却再也不敢说话了,都是一脸惊惧的尽量将身体缩在角落里。那些父母们大气都不敢出,直接把怀中孩儿的嘴巴掩紧,不让他们发出一丝的声息来。
受了群情的渲染,边长空也不禁心中打突的害怕起来。他看这数百人的紧张之状全不似做伪,却又不知道有什么恐怖之事让他们如此惧怕,心神慌乱之下赶紧抱着小狸也望角落里扎去,直接便是靠墙坐在了天乐的旁边。
牢中立时便成了一片死寂,一个小小的龙卷风,缓缓地转动着,将地上散落的杂物都卷将了起来,那些干枯的稻草摩擦着地面出沙沙的轻微声响。
“呛啷”的一声,那刑房中墙上挂着的铁钩忽然交击了一下,随后轻轻地晃动了起来,听到这声音,牢中的众人尽都身体大震。那铁钩乃是审讯重犯人时用来钩锁肩胛骨用的刑具,这刑具十分的巨大沉重,此刻摆动开来连接处的锈铁相磨,发出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嘎声音,这声音许久不绝。边长空听得寒毛倒竖,只觉得从心底发凉。他倒不是因为恐惧而心底发凉,纯粹就是因为那声音让人听着难受,这种锈铁摩擦发出的嘎吱声一点也不逊色指甲挠玻璃的声响给的人的感觉。眼见这刑室里面明明是一个人也没有,可是那对原本静止的乌黑沉重铁钩却是会突然间晃动,就好像是有人经过时不小心碰撞了一下一般。
正在紧张万分之际,一声低低的**声仿佛是从墙壁里挤出来的一般,那中声音是濒死者绝望的声息,生息中含着许多的痛苦和悲凉,似乎还有一腔的愤懑和无奈。这一声**似乎遥远却又近在咫尺,边长空心里不由得格登一下,心脏也跟‘扑扑’的剧烈跳动起来,一时间他只觉唇干舌燥手心中汗出如浆。
那**声长一声短一声的不断的发出,似乎有个垂死的老人正躺在刑室里面,耗竭气力在做最后的挣扎一般。可是里面明明什么人也没有啊!边长空突然碰到这等诡异之事。一时间也是觉得周身有些麻木,四周的寒气嗖嗖直冒,整个人便如同是坠进了冰窖中。屏住了呼吸不敢稍动。
“来了!”天乐低低的说了一句,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墨出了一张灵符攥在手中,之后尽量的将身体缩小靠在墙壁上,同时也将手中的符纸举在了前面。
“什么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边长空十分不解的看着天乐,因为受到了天乐的影响,所以他的声音也压得非常的低。
“冤魂来了!”天乐缩着身子举着灵符,一脸无奈的对边长空说道:“也就是鬼!”
“我靠!”边长空差点没气得骂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搞了半天不过是一只冤魂而已,这么低级的东西他在没有修炼的时候就已经可以轻易的对付了,何况他现在虽然法力低微,但是好歹也算得上是法师级别的了。当然,这不是最让他生气的,最让他生气的是这天乐的表现,好歹你也是一只化了形的僵尸大妖好不好?就算是你法力低微,不懂得什么法术,但是身为有着几千年修为的僵尸,光是那一声的气场也能完全碾压冤魂了,而他如今却是像一个普通的少年一般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尤其是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张道家的符纸,而且更可恶的是这张还是最为低级的避鬼驱邪符,这可真实把天下间所有妖怪的脸都给丢尽了。
“我说天乐啊,好歹你也是一只僵尸不是?怎么说你也妖啊?难道说妖还怕鬼么?”边长空哭着脸压低了声音问天乐道。这话不压低声音是不行的,此时牢房里的众人已经被鬼吓得够呛了,边长空若是再大声喊出这里还有一只僵尸的话,真不知道将会有多少人要直接晕死过去了。
“是妖也不能不怕鬼啊?”天乐倍感冤屈的对边长空说道:“这可是不一样的,这里的冤鬼十分的强大,我又不会什么法术,万一打起来是很吃亏的,这玩意用拳头又打不死的。”
“那你也不用怕成这样吧?区区冤魂能厉害到哪里去?这种普通的驱鬼辟邪符都能起作用,难道说作为一个有着几千年修为的妖还会怕这东西不成?”边长空的嘴里十分的不屑,同时他也颇感到无奈,这天乐也实在是太懦弱胆小了,一个有着几千年修为的僵尸居然会这样,实在是让他无语的很。
此刻那**声却是停止了,牢中的众人侧耳细听,似乎那墙壁里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的爬出来,黑暗中也看不真切,只是偶尔间听到传来的‘嚓嚓’碎响声。片刻之后只听到‘扑!’的一声响,似乎有一个沉重的东西从墙面里掉到地上来了。这一下人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只是不知到那爬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便在这时,一阵猛烈大风骤然横摧,‘呼!’的大一声响,一股狂风自刑房中激荡开来,就如同是一团柔软却密实的黑棉花一般,猛然间击打到墙壁之上,顿时发出一阵‘嗡嗡’的沉闷声响。牢中的气流翻卷,所过之处立时将墙上的三盏油灯都吹得脱掉,随着‘啪!’的一声撞到囚室的顶壁上,随后跌落了下来,那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