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竟然爱上了这样的感觉,这样的自己。
如果说过去她的心是一片宁静的湖水,那么自从有了秦赢,哪怕只是一个小石块,只要染上一丁点秦赢的气息都会令她悄然澎湃。
这还是你吗,莫翠微?
翠微静静的望着屋顶问自己。
是你,但是又不是你,只是因为你的生命中多了一个叫做秦赢的男人。而这一切的牵挂和思念我都甘之如饴。
第二天又是一个好天气,翠微早早起床,天边的鱼肚白已经被染成了淡淡的紫红色的薄光——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想到在遥远的月明山,秦赢大概已经早起准备要接受治疗了吧?他是不是也这样看着东边的云霞,回想起自己?
想想着秦赢站在山巅,在清晨的霞光中临风而立的挺拔样子,翠微的心就忍不住轻轻的跳跃。
而此时此刻,在远隔重洋的东昭国,秦赢的大船在东昭国都城扩野靠岸。
他站在甲板上,看着水手把沉重的铁锚抛进岸边的海水,抬眸看着大海尽头漫天的云霞,仿佛女孩娇美的脸庞,心中也蓦然变得柔软,仿佛感觉到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心在和他同节奏的跳动,就像他们再在由城时,心与心紧紧相贴时一样。
他感觉到她。
身后的副官看着秦赢,忽然也愣了,年轻的佣兵之王从来都是淡漠冷静的,他的眸子里只有冷酷。
只是这时想到了什么,他目光仿佛透过浩瀚的海水,苍茫的云霞,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眼神也变得那么柔和沉静。
副官一时也看的呆了。
但是也只是一瞬,秦赢便收回目光,声音一如既往的透着清冷寂寞,“下船。”
“是。”副官一挺胸,再看秦赢的脸可不还是平时冷静淡漠的模样,刚才眼中的柔光仿佛只是自己的好幻觉。
而王的目光也已经望向岸边浩浩荡荡的队伍,队伍中间一个身穿金黄色龙袍的那人正挺拔的站在那里,也朝这边看过来。
东方旬,已经到了。
这一天对东昭国的百姓来讲是兴奋而新奇的一天。
早在几天前街头巷尾就传递着一个消息,又大人物将要来东昭国,甚至他们年轻的皇帝都要亲自出城迎接。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皇上如此重视?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一年前就是正和国的太子来访,皇上都只是在大殿外迎接的,而这位贵客竟然值得皇上亲自到码头迎接?
于是,坊间的传闻愈演愈烈,而人们自然也瞩目着这一天的到来。
果然,天色还没有大亮,皇上的迎接的队伍就浩浩荡荡的前往码头。
扩野万人空巷,而通往码头的街道两旁则站满了人,来三层外三层的,人头攒动。
整齐的仪仗队,一个个骑兵威武神气,而他们年轻的皇帝就在整队的骑兵的簇拥下出现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的百姓都齐齐拜倒在地,磕头高呼。
人们山呼过后便跪在地上抬起头,崇拜的看着东方旬。
东方旬出行从来都是骑马,他的坐骑是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那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骨骼匀称,高大挺拔,黑色的眼睛闪着黑玛瑙一般的光泽,一看就是珍贵的宝马。
东方旬雪白的面孔在金黄色的龙袍衬托下更显得英俊威严。他不苟言笑,目光不怒自威,犀利的眼眸,紧抿的唇角,方正的下巴,无不透露出他为人的冷毅严谨。
他一路往前走,百姓们不断地俯倒叩拜,山呼之声不绝于耳。
而他的脸上不见一丝笑容,线条没有一丝的缓和,可见他为人的严肃,甚至当着全城百姓的面也不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君王。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在臣民心中的地位,反而让他们对他更加敬若神明,凛然不可侵犯。
年轻的东方旬十八岁继承皇位,今年不过两年,东昭国却在他的统治下日渐强盛,百姓生活富足。百姓这种发自肺腑的敬仰和崇拜足见他在子民心中的地位。
他就像一把金光闪闪的锋利宝剑,让他们不敢直视又让他们充满力量。
他们的皇帝带他们走向富足繁荣,更会带他们开疆拓土,走出这片小岛。
东方旬在他们心中俨然是神一般的存在。
跟随者东方旬的队伍,百姓们也都涌向码头。
秦赢远远的看着东方旬和他好大的队伍,面色沉静的一步步走向岸边。
当这位年轻的佣兵之王踏上土地的一瞬间,仪仗队顿时鼓声震天,所有的骑兵整齐划一的跳下马,弯腰行礼。
后面的百姓才得以目睹这位贵客的容颜。
秦赢眉目不动,沉稳的向前走着,此时太阳已经跃出海平面,在他身后铺开万丈金光,给他这整个人都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辉。
他从光辉中走来,所有的人都凝声屏气,出神的凝望着秦赢。
东方旬走在马上,也遥遥的看着秦赢一步步走过来。
秦赢仍旧是一身黑色的衣衫,只是换做了上等丝绸面料,轻薄贴身,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他挺拔颀长的身姿,黑色的锦缎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上面黑色和金色丝线绣制的腾龙栩栩如生,随着他步履的走动隐隐浮动。
只是霞光太盛,看不清他的五官,然而单是这份从容冷然的气魄就足以让他感到无形的压力和强大的气场。
秦赢的脚步无声,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