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花白的眉一挑,问道:“王爷,东西不找了吗?老臣认为,还是有必要彻查的,以免滋养了蠹虫,将来为祸朝廷。”
“罢了罢了,尚书大人清正廉明,为官正直,本王不信他们,总是会信尚书大人的。”
户部尚书撩了撩眼神,拱手说道:“多谢王爷信任。只是这事儿……王爷您确定,您要的东西就在神鹰佣兵团吗?”
宁王暗自瞥了他一眼,忍着脾气说道:“自然是确定的。”
户部尚书又道:“老臣手下这些人的品行,老臣还是敢保证的。但,那天去抄家的,除了户部的人,还有维持秩序的士兵们……”
……
宁王走了。户部尚书亲自将他送出了户部衙门。下属官员看着宁王的背影,送了一口气:“大人,这事儿算是过了?宁王殿下不会再来找下官麻烦了吧?”
户部尚书轻描淡写道:“宁王会去查那天同去的士兵们,如果查不出东西,只怕还会回来。”
他一听,顿时局促不安,“大人!我等真的没有私藏夹带啊,那神鹰佣兵团的东西是赃物,谁敢留啊?万一被查到,扣一顶同伙的帽子,全家老小可就都没命了啊!”
“本官当然知道。”户部尚书应了一声,又道:“眼下,你们也只能祈祷,宁王能从士兵那里查到些什么。否则,就得一直提心吊胆的。”
尚书大人这似安慰又不是安慰的话,他实在是无法安心,只觉得心烦意乱。
另一边,宁王离开了户部衙门,回了御书房又急忙召见了当天负责去抄神鹰佣兵团的士兵小头领。
说是小头领,其实也已经也已经是一个校尉等级的武官了。
京畿地区的校尉和边疆地区的校尉自是不同。
边疆地区的校尉,可能是靠军功受封的平民。而京畿地区的校尉,多是武将世家的子弟,这不是谋一份差事,而是为了镀一层金,顺带历练。
外头内侍来禀报,说人已经到了,正在门外候着。宁王当即放下手头事务,宣人进来。
校尉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步伐也不敢过重。他对宁王行了大礼,“卑职参见殿下。”
宁王不言,踱步走到了校尉的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校尉心里没底,便也紧张,不知道宁王叫他来是为何事。
他呢,在去抄神鹰佣兵团之前,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虽有家世背景,却也能力平平,表现平平。抄神鹰佣兵团的差事,还是好运才赶上他去的。
回来复命时,也是他第一次踏入御书房。这回,是第二次。
宁王好在是没兴趣吓唬他,叫他起身后,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抄神鹰佣兵团时,是你带队的吧?”
校尉低着眉,点了点头,“回殿下,是卑职。”
“本王在找神鹰佣兵团的一件东西,已经找过了户部衙门登记的册子,发现没有。户部尚书担保,户部的人不存在私藏夹带的行为。那么,那天的士兵们呢?手脚干净吗?”
问起这事儿,校尉庆幸之余又有些担忧。
既是抄家,东西就属于朝廷了。手脚不干净便是盗窃,盗窃宫中财物剁手都是轻的,便是问斩也不为过。
他庆幸,宁王没有直接将人下狱审问,说明东西重要,事情还有转圜余地。他担忧,万一自己解决不了宁王的问题,是否会被牵连?
犹豫再三,校尉回答道:“那天足足去了两千士兵,卑职……不敢似尚书大人一般担保。”
“噢?那么,意思便是极有可能会有人偷盗私藏?”宁王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宁王威逼压迫之下,他额间已经冒出了冷汗来。
不能怪他说话如此保守。那天人多手杂,他实在无法肯定手下人人干净。万一他夸下海口,事后又查出来了,那他身为长官,必然逃不了干系。
“将话说清楚!否则本王第一个拿你问罪!”
他额间的汗越凝结越大颗,最后干脆直接滑落,滴入眼睛,酸涩疼痛宛若火灼。可他不敢抬手去擦,脑子飞快运转,在思索着如何回答应对。
“殿……殿下,卑职多嘴问一句,丢失的东西是大物件儿吗?”校尉吞咽一口口水,询问道。
宁王瞥了他一眼,抬手大概比划了一下。似乎是个长方形物件,比一把匕首还长些,而且比匕首宽上不少。
校尉想了一想,壮了壮胆子说道:“殿下,以卑职之见,士兵们顺手牵羊偷走东西的可能性不太大,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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