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人面上一片焦黑,就连身上的衣裳也尚在烧着。他突然翻了个身,压灭了身上的火焰,又重重咳了两声。
光熙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烨……烨麟吗?”
“咳!王兄……”那人回他了,果然是烨麟。此时他浑身狼狈焦黑,他未着铠甲,一身上好锦缎的墨色衣袍,也是尽数毁坏。
光熙心底有火焰在升腾,他抓起烨麟的衣襟,质问他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京大仓为什么会起火!!”
光熙疯了,又很无厘头。
烨麟莫名其妙,却也明白光熙一定是误会了。他一把挥开了他,一拳直直揍在了他的脸上,吼道:“你清醒一点!这是光明教廷的报复,你还不明白吗!”
光熙被打得傻眼了,被揍得再次跌倒在地。
“哈哈哈哈。”头顶上突然想起了戏谑的笑声,他看着跌倒在地的两人,笑声不断,“真是一出好戏啊。兄弟相残,继续呀!”
恶劣而又过分的笑声,让兄弟二人一同看去。
那人就站在京大仓不远处的房顶上。他一身暗红色的长衫,与火焰交相辉映,显得他邪肆无忌。声线分明是浑厚有力的中年男性,衣着竟是如此浪荡。
虽然只是一个远远的身影,但烨麟第一眼只觉得他陌生,他几乎可以肯定,他没有见过这个人。从来没有见过。
烨麟的脑海中有想法一闪而过,他随即脱口而出:“凌康!你是凌康!?”
那屋顶上的中年男子大笑起来,“好一个豫王呀,见识倒是不浅!不错,老夫正是光明教廷二祭司,凌康。”
是事到如今,烨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因为他带人去烧毁了执法团的营地,所以凌康来了,一出手,就给朝廷一个迎头痛击。
“你疯了吗?你们想要害死整个京畿地区的百姓吗?没有米粮,他们该怎么过冬?!”烨麟厉声质问。
凌康不以为意,只道:“那是你们的问题。毕竟你们烧毁我们营地的时候,也没有考虑他们该怎么度过今夜。老夫也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疯子!你们这群畜生,竟然拿京畿地区几百万的百姓性命来做报复!”光熙勃然大怒,破口大骂。如今他才领略到,光明教廷是有多么睚眦必报。
只见凌康冷冷一笑,“你的百姓是人,我们的下属就不是人了吗?打仗就打仗,光明教廷没在怕!但,是你们先用下作手段的,如今竟还责怪我们?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要怪,就怪做决定的那个人。”
光熙的脸都青了。旁边的烨麟,也是拿异样的眼神在含了责怪和抱怨,更多的是愤怒。
当烨麟撇开眸子,自责的情绪也是尤其强烈。
此事,如果光熙是主谋,那他便是帮凶!他没有劝动光熙,只无奈的去执行了他的命令,而且是他领人去办事的。这事儿,无论如何也该有他的一半责任,他难辞其咎。
光熙则是低垂着眸子,满眼是痛苦神色。
凌康低低笑着,说道:“老夫不用猜也知道,定是你下令偷袭我们的吧?”
他的目光直直盯着光熙,仿佛鹰隼一般,是那么的骇人。光熙抖得像筛糠一样,担心凌康针对他攻击他。
谁知,凌康只是轻蔑的转开了眼眸,嘲笑着说道:“摄政王是吗?老夫只能说,你是运气好,有一个好兄弟呀!”
“你……你什么意思?”光熙的眸子瞪大了。
不论凌康是想要说什么,烨麟都明白凌康的用意。“犯得着问他吗?他就是要挑拨离间啊!”
光熙却是看都没看烨麟一眼,只直直的盯着凌康,似在等待他的下文。
只见凌康呵呵一笑,不轻不重地说道:“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坐上摄政王?没有他,你又算什么?要不是这层薄薄的血脉亲情维持着,你真以为轮得到你指点江山?”
“你闭嘴!”光熙捂着耳朵,浑身都在抗拒。
可凌康又怎会听光熙的呢?他继续刺激光熙,说道:“要不是你有一个好弟弟,总是替你善后擦屁股,你现在也不过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而已。神佑帝国之战如此,猎杀者之变亦是如此,好处都叫你捞了。所有的过错和不足,则都是他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别问凌康为什么知道那么多,这些宫廷秘辛,想要知道也不难,有部分是从王皇后那里得知的,另外的则是打听到的。特别是战争之时,场上千军万马,只要刻意去打听,没什么打听不到的。
“这其中有缘由你仔细想过吗?会不会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凌康!本王告诉你,这世上也有不恋权势的人,不要把你下三滥的念头灌输给别人!”烨麟怒视着凌康。
却见凌康笑容闲淡,他看好戏一般的问道:“你是心虚了吗,豫王?”
烨麟瞪着他。第一次照面,烨麟就觉得凌康面目可憎!他竟然煽动自己与光熙那并不坚固牢靠的兄弟情。凌康他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让他们兄弟离心啊。
一旦他们兄弟二人背道而驰,足见朝廷也并非铁板一块。或者是直接手足相残,光明教廷就可以从中获利了!
多么简单明了的目的啊。
只是,光熙他能看破吗?他能吗?
烨麟很想骂娘,但是他不能。因为他不能激怒凌康。
凌康此番,更像是来下马威的。除了烧毁京大仓目前他还没有做出别的丧心病狂的事。
别看凌康只是单枪匹马,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