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兀自笑起来,声音悲呛,笑得无奈,许久才停下来,看着琼雪沉声说到:“我以为你走了,这些便与你再也无关,没想到,还是逃不出。”
琼雪面上泛起抹温柔的笑意,双手交握,直视着云舒的眼问到:“云舒,师傅当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舒撇开目光,右脚架在椅子边缘,隐在衣裙里的左脚反复惦着,看向别处平静的说到:“我以为你当年接受师傅的安排,便想清楚了,不会在开口问了。”
云舒似想到什么腿搭下来,手撑着扶手,身子探出去,眼睛直瞪着琼雪的眼,不容她躲避。“怎么?不甘心了!还是,是因为寒枯?你我清楚师傅对你的情义,吾等众人中,师傅却只保了你一人。你说,琼雪你让我怎么说。到如今,你来问我,为什么?你是不是也想要孑然一身,你凭什么啊?擒仙谷避世多年,就因为你,也避免不了了。”
说着说着云舒开始笑起来,笑得癫狂,“哈哈哈……你说你凭什么?你得了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是想要我难做,是吗?”笑着笑着眼泪淌出了眼眶,如洪水般开始泛滥,泛滥成灾,糊了整张脸。云舒偏着头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看着琼雪,神情专注。
琼雪只是看着,面对她的质问,毫无表情,云舒笑着道:“琼雪,是我错了,哈哈……你就从未对谁宽容过,哈哈……”说着表情镇定,从怀中抽出手帕细细擦起来,随即抬眼笑道:“让你见笑了。”琼雪摇头不语。
云舒抬手打了个响指,一众侍女端着酒菜鱼贯而入。“好歹十几年未见,此次相见,必要些酒水来庆祝,来。”接过侍女端过来的酒水,立饮而尽,“你随意。”
琼雪低头看着面前的酒杯,漠然闭眼,手扶上酒杯道:“这杯酒合该我来敬你。”仰头喝下。
云舒嘴角勾笑,偏着头执壶为她续杯,“这杯不算。”
琼雪手平放在桌面上,目光平静的看着杯中酒满,云舒笑道:“怎么?不喊停。”话语间酒水满溢沁在桌上,琼雪抬眼看着她道:“执壶之人不想停,我这喝酒之人怎有喊停之理。”
云舒看着琼雪云淡风轻的模样噗嗤笑道:“你呀!你呀!最讲义理却最不近人情。”
琼雪掩袖仰头喝下,将酒杯轻置桌上,垂目,“世间义理与我何干?”抬手执过酒壶为自己续杯,眼皮一抬淡淡的道:“你这杯中酒也是该尽了。”
云舒笑道:“那是。去旧迎新。”
琼雪面容淡淡,站起身,右手执筷从云舒面前夹走一块酱猪蹄,“我来,不为别的,若是有朝一日冲撞了临门主,再换来一纸追杀令,云大主使行个方便。”有意无意的压重了大主使这三字的音调,“你怎么不吃?难为你这么多年还记得姐姐的爱好。”话落并不多言,静静的吃着,她知道她定是会答应她的,时间早晚问题而已。
云舒并不应话,抄起酒杯仰头喝下,执着酒壶为自己倒酒,酒水倾泄而下撞击着酒杯,出清脆的咕嘟声,一时寂静,云舒放下酒壶,垂腕端起酒杯停在眼前,看了良久,才出声道:“姐姐这算盘打的好精啊!云舒佩服。”
“姐姐若从未变该好,我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你说寒起知道了该如何想我啊?姐姐,你倒是惯会给人出难题。”
琼雪顿住手中的筷子,平静的道:“我想妹妹如此聪慧,断做不出这般傻事。”话过自然的夹菜,入嘴细嚼。
“我倒是不会,不知姐姐你会不会?寒起与寒枯师兄本就是亲兄弟,你瞒着寒枯来见我,这迎风楼未必少得了寒起的人。别到了最后让我来收摊,你说是不是?”云舒放下酒杯,双手叠交,轻蔑的说到。
“妹妹牙尖嘴利,姐姐自然说不过妹妹,对于此事我相信寒起的人品,必不会多言。妹妹放心便是。”琼雪嘴角泛起抹淡笑,不露痕迹的扫看了眼云舒,从袖中扯出一方丝帕,抬袖遮了嘴角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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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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