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肯来。”朱茵说。
知春不想来,火家本来就图谋不轨,而且朱茵还要求只能知春一个人来见她,苏毅虽然也跟来了,却在客栈呆着,真出什么事了根本来不及通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知春看着眼前比上次见面瘦弱了许多的朱茵问道:“什么事?”
“我威胁父亲把下任家主传给我,却被他拒绝了。”
家主之位历来都是只传长子的,朱茵确实比朱胭有能力,可是不管怎样都轮不到她的。
“然后父亲就把我关进了大牢,两个月。”
怪不得,知春心惊,朱茵面色蜡黄,穿的也没有之前那么华丽了,这个二小姐的名字估计都快没有了。
“我威胁父亲,如果不把家主之位给我,我就把律家,和五大家的秘密公诸于世。”朱茵拉起知春的手,压低声音说,“你听好,先陵墓的古书我能看懂。”
“你能看懂?!”知春瞪大眼睛,反手抓紧了朱茵的手腕。朱茵皱了皱眉,知春才意识到她现在的身体还很孱弱,松开了手。
“那本古书是律家第一代家主写的,像日记一样,写了你的鬼器是怎么被他炼制而成的,还有五大家的起源,我们所有的功法都是律家第一代家主教的,是你们创造了我们,你懂么,律知春?你知道五大家为什么总要除掉你们了么?你们是威胁,你们能创造我们,也能毁掉我们,所以你们不可活,懂么律知春?”朱茵说出这些话的语气像在告诉知春明天早上她会吃鸡蛋一样平淡,一点起伏都没有。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知春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朱茵,“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离开先陵墓已经快两年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昏迷了三个月才醒,养身体花了我半年多的时间,你觉得我威胁父亲不需要纠结和考虑么?”朱茵眼神暗了下去,“该说的我都说了,谢谢你能来。”说完她就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苏毅一直在客房里弹琴,眼睛却一直盯着桌子上的白色纸娃娃,风吹草动他都会惊一下,连着弹错了好多音,还被回来的知春听到了。
“这个音怎么这么奇怪?”知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咕嘟咕嘟开始喝水。
“哪里,他就是这么弹得。”苏毅放松了肩膀,趁知春不注意收回了纸人。“朱茵和你说什么了?”
知春把朱茵说的事情告诉了苏毅,苏毅有点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
“要是还能再回去一趟就好了,应该就能解释清楚很多事情。”
知春点点头。
“知春,”苏毅停了停说,“有件事我想求你。”
“恩?”
“我下山也快两年了,虽然偶尔也会通通信,但是这么久了还是想回去看看师傅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你去吧。”
“可是我很担心你。”苏毅看着有点心不在焉的知春,她显然还没有理解朱茵告诉她的事情有多么重要。
“没事的~”知春笑了笑,“你早些回来就好。”
“恩,我送你回不归山再走。”
回不归山的当天苏毅就走了,知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穿裙子的心情都没有了,换回了原来的装扮。
律刑之看知春这样也不是办法,只好每天拉着她做事情,不给知春想别的的时间。
“我没事……”知春无精打采的夹了口菜,“真的,不是因为苏毅走了……好吧也有一点这个原因,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朱茵说的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作妖,何惧为人。”律刑之说。
知春笑了笑,突然感觉到了不归山“非人”的骚动,腰间的“未亡人”开始像条蛇一般扭动起来。
有人硬闯不归山!不归山上的“非人”打出了警告的厉啸,知春紧握“未亡人”往外面奔去。
不归山阴冷黏腻的空气紧贴着知春的身体和头皮,却没有办法侵入,从身边的“非人”哪里得知了侵入者的位置,知春直冲而去,从远处见到模糊的人影是,手中的“未亡人”就已脱手,长了眼睛般的直奔那人的脖颈而去。
“知春,是我。”黄秉谦转过身,朝知春走了一步,方便让她看清。
“未亡人”在空中硬生生的改变了方向,甩到了地上,一声脆响让“非人”们更加骚动,不归山开始轻轻地颤动。
知春清踏了一下地面,颤动才慢慢消失。她抬眼看着站在暗处的黄秉谦,眼皮开始跳,“我们下山说吧。”
“我是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见到你,只能出此下策,”两人走在路上,黄秉谦解释说,“吓到你了我道歉。”
知春摇了摇头,“你来有什么事?”
“我听说了一件事情,”到了客栈,黄秉谦坐在知春对面,饶有意味的看着知春,“律家其实创造了五大家?”
知春觉得自己要吐了,偷偷地狠掐了大腿一下,“你说什么?”知春惊叹。
“知春,我了解你,有时候我都觉得我了解你甚至超过了解我自己。”黄秉谦笑了笑,这个笑让知春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你撒谎时候的小表情我一清二楚,所以你就不要装了。”黄秉谦笑的那么温柔,知春却只想从房间里逃出去。
他继续说:“这件事是朱胭告诉我的,她妹妹威胁朱燚时被听到了。”不紧不慢,像给知春讲故事一样,修长的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
“你来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怕我呢?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