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了解我啊,铖子。”

“那是,面试那会我就觉得像,你就说像不像吧。”王铖笑得一脸嘚瑟,他和褚峰算是多年的死党,褚峰就喜欢这种看着很脆弱需要保护的娇小类型,“对了你那白月光,叫什么来着?”

“不像。”褚峰说着把眼光从光线聚焦的台上移开,“你大概是回村的诱惑看多了,换个发型又不是换了张脸。”

“什么,你是说这个就是你那初恋?不会吧,我记得不是这名字啊!”

“我再纠正一下,不是初恋。而且我认识她快十年了,化成灰我都记得她,那张脸我不会看错的。”褚峰平静得把目光从钢琴区移开,心里的那块隐隐作痛的缺口,仿佛要撕裂表面的淡定。

远处的闵越晞坐在琴凳上,灯光下,耀眼的白色,光彩熠熠。or经典的分手绝唱,静静得从闵越晞的指尖流淌下来,那个曾经占据了他全部心脏的人,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这样光彩夺目又淡定自若的样子。

“我叫她弹完过来坐坐?”王铖试探了一句,他也没想到这位就是本人,一时之间也摸不准褚峰的心思。

褚峰的目光又转回酒吧中央,他想见她,可一句“好”又哽着。

他看着王铖口中那个“闵越晞”站起来,然后坐下继续弹奏。

他们离得那么近,可又感觉如此遥远。

三年多没见,熟悉又陌生。她还是那么瘦瘦小小的,让人想把她揉进怀里,吻一吻她的发梢。可她那看似脆弱纤细的骨架又硬得硌手,拥抱的时候,瘦削的肩骨戳着手臂,从来都学不会温驯。

结束后闵越晞回后台换了衣服,就有人告诉她王铖找她。想想今天迟到了那么久,弹琴又出了岔子,怕是少不了要被说上几句。真是倒霉,闵越晞抱着外套走向吧台,看来水逆这种事有时还是要信的。

暗色里,顺着闪烁的地面星带,褚峰看着闵越晞一步步得走近。她简单得扎了个马尾,套着件普通的卫衣,外套搭在手臂上,牛仔裤卷起的裤腿稍稍拯救了一下不满六的身高,能轻而易举得消失在人群中。

因为迟到,闵越晞上台前也没补妆。她的粉底液有些干了,脸上开始脱妆。灯光下看不出来,现在近看就显得脸僵。还是一样的憔悴,干固的粉块像是标清的像素。闵越晞站在吧台高脚凳下面仰着头看向了王铖,余光里,她也看见了褚峰。

“老板,你找我。”闵越晞对着王铖挤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直接把旁边的褚峰当空气。

“小闵是吧,今天迟到了啊,下不为例。”王铖看着闵越晞,又斜眼扫了一下身边的褚峰。

“别客气,叫我铖哥就好。这位是我朋友,夸你弹得好,想认识一下你。”

“闵小姐你好,我是褚峰。”这会褚峰倒是很自然。

闵越晞转过头主动给了个正脸,一天的疲惫下来,她连惊讶的反应都慢了半拍,反而恰到好处得控制住了表情。褚峰坐在这里,傻子也看懂了。

“闵小姐的钢琴弹得真好,是专业学过的吗?”

戏还演上瘾了。

听到褚峰喊她闵小姐,闵越晞轻轻笑了声,“唉,褚总别嘲笑我了,业余的,来这里赚点小费。”

褚峰坐在高脚凳上,闵越晞站在吧台边,矮下去一大截。

随即闵越晞低下头又是短促得笑了,有点想嘲笑自己,又感到很有趣。她想起自己状态不佳的脸,干疼的脸颊,挺糟糕的,但又不得不妥协于这样不算愉快的见面。

“褚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闵越晞重新抬起头。

她戴了一天的隐形眼镜,眼镜红红的,向上看的时候又格外的不舒服。

大二那年,闵越晞因为早上出门急,没检查隐形眼镜就带了。结果上课到一半觉得眼睛不舒服。摘了隐形才发现隐形眼镜碎了,她当时也吓懵了,赶紧跑去医院去取。从此隐形眼镜就成了闵越晞一个不大不小的阴影。事后褚峰数落了她一晚上,说对眼睛不好,戴框架也好看,叫她以后别戴隐形了。

当时她随口“嗯嗯嗯嗯”得敷衍了事,心里想的却是这怎么可能。

“哦,江鸢。好久不见了。”褚峰还是坐着,微微侧过身,居高临下得看着闵越晞。他手里的玻璃酒杯微微倾斜,白色的灯光透过去,闪着隐隐的波光。

“是啊。不过更新一下,我现在叫闵越晞。”仰着头很累,闵越晞重新放平视线,目光刚好聚集到褚峰手里的酒杯。气氛挺尴尬的,闵越晞看了眼手机,幽亮的手机光线打在脸上,黑暗里有些刺眼。

快十一点了,果然没人找她。

“真可惜,难得遇见熟人,本来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家的。可惜你喝酒了。”

“不可惜。我没开车。”褚峰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闵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那ok,拜拜。成哥明天见了。”

褚峰远比想象中要淡定得多。

话题终结得很优秀,闵越晞笑了笑,看来没有“再续前缘”的感情大戏需要耽误她回家睡觉。

“哇,优秀优秀,真人都站在眼前了,就这么聊天?你确定不是应该立马表演一个单膝跪地?”看着闵越晞走远,一旁看戏的王铖才出声,“兄弟很淡定,在下很服气。”

“可闭嘴吧你,她都什么时候来上班?”

“周五周六晚上。七点半到十点半。”单凭刚刚那场针锋相对的大戏,王铖也能预感到往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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