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轻声谢过。不再停留。
过了一个多时辰,红缨到云罗跟前复命。
彼时,芸娘正在此处向云罗请教绣抚额的事情。
看到红缨手里捧着一堆的丝线,眼睛发直。
“姐姐,你哪去弄来的这么多漂亮的丝线啊?”
“我让红缨去外面买的。”云罗指点着芸娘手里的绣品。
“你要绣什么东西吗?”芸娘边说边搁下了手里的东西。
“嗯,想绣抚额。”云罗微笑。
芸娘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这几天听到“抚额”两个字就想吐。
可等到咀嚼完云罗话里的意思时。不禁被心里的某种猜测冲没了心房。
她抬着星眸。闪闪发亮地盯着云罗。
云罗冲她点头。
她一下子高兴地跳起来。
“姐姐,是给我的啊!哦,你真是太好了……”一把搂住云罗。紧的差点让云罗透不过气。
“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芸娘松开了手,拉着云罗手臂腻歪。
“嗯,太太都说了是极重要的长辈,你又是这么的不上心。我担心到时太太跟前责怪,所以画了几幅花样子。你看了选一个,我偷偷绣出来。万一你绣的抚额太太不满意,你再把我绣的拿出去交差。”云罗细心地解释。
红缨把那几幅福寿的花样子送了过来。
芸娘拿着花样子一幅幅地看,一时间没了主意——
“姐姐。每张都好漂亮,我不知道选哪个……”
芸娘满脑子官司。
一看就知道难以取舍。
“你真不知道选哪张?”云罗再次询问。
“嗯,不知道那张……”芸娘拿起这张。又放不下那张,左右为难。
“那我来做决定吧!就这张‘松鹤延年’的吧!”云罗比了比最上面的那张花样子。
“好。姐姐作主。”芸娘开心地丢开手里的花样子,坐在位置上定定心心地喝起茶。
不再去碰自己带来的那堆针线。
“呀,芸娘,你怎么不接着绣啊?”云罗让红缨帮忙分线,忙碌中抬头望向优哉游哉喝茶的芸娘。
“反正你在绣了,我那东西肯定过不了关。还不如就不绣呢!省得我功夫,要不然一天到晚盯着个这些东西,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芸娘摇头表示自己坚决不碰针线。
“那可不行,到时太太肯定要念叨你……芸娘,你还是接着绣,我陪你一起。”云罗劝解道。
“姐姐……”芸娘看着那堆东西,撒娇道。
“喊我姐姐也没用,赶紧过来。你不绣,我这个也不绣,看你到时怎么办。”云罗扬了扬手里“松鹤延年”的花样子,目带调侃。
芸娘会意,立即发出哀叹声。
“姐姐,姐姐,姐姐,不要这样嘛,你最好了,肯定不忍心看我被母亲责骂的……”芸娘跑过去拉着她的手臂不停晃。
声音软糯。
就像吃了糖。
“我言出必行。”云罗不为所动。
芸娘就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
不情不愿地坐回了凳子,无奈地拿起手里的针线,往抚额上一戳一戳。
嘴中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是绣给谁了,这么卖力干什么啊……”
云罗没有说话。
目光再看她时却带着些怜悯。
如果真是依她猜测,许太太已经为芸娘找了心仪的婆家,此刻这些都是在为谈婚论嫁做准备。
那陈靖安怎么办呢?
芸娘会乖乖听从安排吗?
难道“有情人终成眷属”是这么困难的事情吗?
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面前脆弱地不堪一击?
云罗顿时觉得有些泄气。
恰在此时,姚妈妈得了许太太的吩咐给云罗和芸娘送水果来。
看到两人在屋里正认真地做针线,不禁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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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