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宣远站在门外几乎都要为这个杨贵人叫好了,平日里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却不想一说话便是一针见血。几句话堵得孙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孙嫔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指着杨贵人道,“你,你分明是强词夺理。”
杨贵人微微皱眉,“孙嫔姐姐这话,嫔妾便是不明白了,想来在座的各位姐姐恐怕都有这样的一个疑问,孙嫔姐姐如何就拿到了安大人丢弃掉的笛子,这各宫的女官也是随着各宫的物件丢去烧掉的,安大人的物件也自然是随同乾政宫的物件一起丢弃的,难不成孙嫔去查过乾政宫吗?”
一来,孙嫔是没有这样的权力的,私自探查乾政宫的物件,那可是死罪!
孙嫔瞬间脸色惨白,她只是按着吩咐做事,却未曾想到背后竟然牵扯出这样的名目来。
杨贵人对着贤妃娘娘行了一个礼,“另外,宗政大人和言大人的婚约是皇上亲自赐婚的,也是贤妃娘娘和宗政大人都请求过的,那么这样说来的话,孙嫔的意思是说贤妃娘娘仗势欺人还是说言家仗势欺人呢?或者孙嫔姐姐的意思是指皇上赐婚此举不当吗?”
“朕也想知道孙嫔的意思是怨怼于朕吗?”姬宣远带着许名昌走了进来,众嫔妃连忙下跪行礼,姬宣远走到上位坐下,挥挥手。“行了,都起来吧!”
宜合连忙搬了一张凳子放在主位的下首,贤妃轻轻坐下,换上了笑脸,“皇上怎么进来都没有人通报一声,吓了臣妾们一跳。如今为了安大人的这支笛子……”
“朕在外头都已经听到了,不必重复了,方才杨贵人说的这些话,朕也十分好奇。不知道孙嫔到底是有何意?”
孙嫔听到这话,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皇上,臣妾并没有那样的意思,是安随和旁人私相授受,被臣妾抓到了把柄,可是杨贵人一直强词夺理!”孙嫔伸手指向杨贵人,“臣妾绝无此意!”
姬宣远盯着跪在地上的孙嫔好一会儿,才出声道,“行了,起来吧!朕若是觉得你有此意,你便是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姬宣远伸手指了一下杨贵人,“杨贵人,你,很好,将那支笛子拿来给朕瞧一瞧。”
芯蕊连忙将笛子递上前去给姬宣远,姬宣远细细辨认了一下,“的确也不能因着这一支笛子就说一定是安随和阿策私相授受!”
贤妃连忙道,“皇上,还有几个宫女可以作证,那时候宗政将军和言大人入宫的时候……”
“是吗?”
姬宣远的眼睛狠狠扫过去,那些原本要作证的宫女吓得连忙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姬宣远微微皱起眉来,任琦琬见姬宣远的眼睛看向自己,连忙低下头去,难不成皇上是怀疑自己了吗?
“今日不是为了皇后皇裔有损之事来审的吗?怎么你们一个个倒是抓着阿随和阿策的事情不放。阿随有没有私相授受,朕很清楚,也轮不到你们一个个的来质疑朕的决策!”
“是!”贤妃将百鸟朝凤拿到姬宣远的面前,决定还是长话短说,免得多说越是叫姬宣远察觉到了破绽,“皇上,太医查过了,这幅画的颜料里掺了当门子,皇上可以闻一闻,这香味甚是异样。这幅画从班贵嫔送去之后,就一直挂在皇后的床头,所以才会导致皇后腹中子嗣有损。”
姬宣远却没有理会贤妃所说的话,反而对安随问道,“阿随,这画是你画的吗?”
安随点头,“回皇上的话,此话的确是微臣所做,颜料也是微臣所选,画完之后上了青松油就送去给了皇后,但是微臣的确并没有在颜料里面添加当门子一物。”
“的确,朕也信你不会也没有什么必要动这个心思,如此说来,也就只有班贵嫔有嫌疑了?”
姬宣远轻轻的一句话便将安随的嫌疑给带了过去,贤妃连忙道,“皇上!安大人作画难道连颜料有异都不知道吗?”
“朕信她!阿随是朕身边的人,在朕身边也有那么些年了,人品如何,朕心里也是很清楚,贤妃有什么疑问吗?”姬宣远打断了贤妃的话,“倒是贤妃怎么好像是认定了阿随所为?如此审案,倒是有失公允了。”
贤妃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得,只得闭了嘴。
姬宣远看向班贵嫔,“班贵嫔,你倒是说说看,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
班贵嫔脸色惨白,冷汗淋淋,连呼吸都十分沉重,“臣妾,臣……”
班贵嫔连话都还未有说完,双腿一软便昏了过去引得殿内的几位妃嫔惊呼出声。
姬宣远皱眉道,“这是怎么了?太医呢?”
郑贵嫔连忙道,“皇上,莫太医就在殿外,不如宣他入殿吧!臣妾看着,班贵嫔的模样似乎不大好。”
姬宣远点头。
莫太医搭上班贵嫔的脉,立刻就收回了手,对姬宣远道,“回皇上的话,贵嫔主子是有喜了!”
贤妃听到这消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愣愣坐回到位子上,班贵嫔有孕,如此,此局便算是废了,孙嫔……也算是废了!
莫太医继续道,“只是贵嫔主子月份还不大,又受了惊吓和劳累,所以才会动了胎气,昏了过去。”
杨贵人连忙问道,“那么贵嫔的体内有无麝香的痕迹呢?”
“没有!”
杨贵人转向姬宣远,轻轻道,“皇上,如此一来,这画作的事情便和班贵嫔和安大人都没有关系了。安大人是和班贵嫔一同作画的,如果这颜料里真的有当门子,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