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那一夜到底姬宣远和安随到底谈了些什么,对于后宫的嫔妃而言,她们只知道皇上本来翻了徐嫔的牌子,却不知道徐嫔说了什么得罪了皇上,第二日皇上却是从自己的乾政宫里出来的。
徐嫔便成了后宫几日内的一个大笑话。
而乾政宫的人也不知道皇上和安大人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安大人那夜回来之后便受了风寒,病了大半个月。连许名昌也只是远远的守着这二人,却也没听见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回来之后,皇上和安大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皇上是什么样的人,平日里喜怒从来都不会放在脸上的人,安大人又是什么样的人,便是情绪在面上从来都不露半分的人。
这两人却脸色不好了。
这便是表明这宫里要有大变故了。
至于是什么样的变故,许名昌不好妄加推断,那么私下里那些宫人宫女太监女官们更是不好去妄加猜测了。
安随病了的这些日子,皇上的脸色便更加阴沉,甚至连许名昌没有皇上的意思,站在殿内连大气都不敢出。许名昌甚至恨自己的呼吸声怎么会如此响,生怕被皇上留意到了,忤逆了皇上的意思,自己反而遭殃了。
许名昌无奈之下,便让任琦琬对安随多加照看些,盼着早日能好起来,免得自己要看皇上的脸色。
许名昌这一举动不做不要紧,做了便让乾政宫中诸人纷纷开始大胆揣测安大人和皇上之间的事情起来。
“许公公这什么意思,还不知道吗?”
“难不成是真的,皇上和安大人之间,还真有……”
“嘘……叫别人听见,小心你的脑袋。不过我看,八九不离十了。到底日夜相处,能不日久生情……”
许名昌听见太监和宫女私下议论的话,脸色都白了。
偷偷瞥了皇上一眼,那脸色真是有够吓人的,许名昌在心里给自己掴了几个耳光,叫自己多事,叫自己多事。
姬宣远脸色阴沉道,“许名昌,你真是越来越会揣测朕的心思了啊?”
“奴才不敢!”
“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姬宣远冷哼一声,拂袖便进了内殿。
许名昌连忙抓了两个嚼舌根的太监和宫女,狠狠当着宫中诸人的面给罚了杖责,当做是以儆效尤。
后续两天,这宫里的流言才给压了下去,许名昌叹了一口气,还好事情没传出乾政宫外头去,不然迟早自己的官帽要掉!
安随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却恍惚听见了屋外传来的一阵阵哭声,哭声凄切,哭的人仿佛还不只有一个,还有好几个声音夹在在一起,还有呵斥、责打等等声响,安随被这样的声响惊醒过来。
正打算下床,却一不小心,碰倒了床边的一架凳子,发出了声响。安随正要借着外头的月光把凳子扶起来,任琦琬却推门进来了,“安大人醒了吗?”
声音里还带了一丝不安和惊慌。
“外头是什么声音?”安随坐起来,披了一件袍子,“声音这样凄厉!任大人,你怎么眼圈都红了?”
任琦琬擦擦眼睛,“不过是这两日都没有睡好罢了,到了夜里再听到这样的声音,可不是要吓着了?”
外头的声音还在作响,安随微微皱眉道,“夜深了,还要这么大的阵仗,若是惊动了御驾,耽误了明日早朝又是谁能担待的呢?”
“皇上都已经去了。”
“到底什么事情,还要皇上亲自去?莫不是宫中出了什么大事了?”安随道,“难道是元贵人的胎?”
“不是不是。安大人,您就别瞎猜了,这后宫的事情,还能有什么,除了皇裔以外的事情,谁能算得上是什么大事情。您就先睡吧!太医说还要您静养着呢!”任琦琬服侍安随回到床上去安歇,伸手掖了掖被子,“大人好好休息吧,后宫的事情自然有皇上和皇后做主,咱们做女官的,还有什么事情要操心的。”
安随也不疑有他,身子也确实疲惫不堪,便很快就沉沉睡去了,只是睡梦中也觉得有些不安稳,微微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