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您非得去参加科举吗?”

“参加科举的士子都住在官府安排的贤人馆,寻常人进不去,再说了,我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那您若参加了科举,直接中了个武举人,甚至是武解元,那该如何是好?”

“那……”青年露出一口小白牙:“那本寨主就去当个官儿,罩着弟兄们!”

众土匪哈哈大笑:“哈哈!好,寨主您这个主意好!咱们就是朝廷中没人,所以那些官儿三天两头总是想来剿匪!哼,等寨主当了官儿,看谁还敢来惹咱!”

程让和文渠不知道,他们二人已经被人在背后盯上了。

在太阳偏西之时,二人终于赶到了落霞县县城。

文渠累得浑身骨头都散了,果然啊,骑马和骑牛到底不同,牛稳当,马啊……颠得他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幸好程让兄弟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不然他定要掉下马好几次!

将马匹拴在县衙外头,文渠再喘着气,晃着身子将重重的书箱往背上背……程让却忽然伸过手去,极自然地接过了他的书箱,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程兄弟,不可不可,你已经借了我马,怎么还能替我背书箱呢?”文渠急得去抢。

程让一把拍开了他的手:“大男人的,何必逞强,你身子不如我,我背这点东西,不累。”

文渠被她说得十分不好意思,见她硬要帮他背,而自己身子骨也的确是已经散架了,于是也不再坚持,只道谢道:“多谢程兄弟了,回头我一定好好帮你温习书本。”

程让一笑,也不回答,文渠就当她是默认了。

二人自县衙侧门入,在小厮的引导下,去往礼房报名登记。

来报名的人很多很多,虽然天都快黑了,但礼房外还是排了长长的队。毕竟报名只有今明两天。

在程让二人出现后,士子们的目光都定在了他们身上。程让的样貌实在太过于出色,想不引起注意都不可能。

“好俊美的少年!”众人惊叹地看着程让,什么叫做一表人才,他们今儿算是见到了。

生成这样的少年,想来家境也一定不会差。瞧她皮肤白得,跟羊脂玉一般,一看就是从未干过农活的大户公子。

而她身上的气质,优雅自如,更不是寻常的平头百姓能有的。

只是……这位公子为何要背着一个破破旧旧的书箱?和她实在是太不搭了。

在惊叹于程让的样貌时,众人也注意到了站在程让身旁的文渠。

寻常的读书人模样,衣衫破旧朴素,长得也老老实实,但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众人都笑了。

“哎呦,咱文曲星今年又来啦!”

“怎么,考了三年都没考上,还不罢休?”

“每一年都大放厥词要中解元的文曲星,怎么每一年都落榜呀?”

“文曲星,科举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家种田的好!”

文渠虽然早料到,他的出现会受人嘲笑,心里也有了个准备,可当这嘲笑声终于传入耳中时,他还是心里如蚂蚁嗜咬一般难受,更局促地低下了头,动着自己的脚尖。

没错,他是考了三年。

没错,每一年,他都是奔着解元,也就是乡试的第一名去的。

但老天似乎看他不顺眼,第一年,他在考场上拉了肚子,臭气熏了一考场,在那一刻起,他便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第二年,在策论考试中,他成功填完了答卷,可在交卷时,却被什么绊了一跤,扑倒了考官桌案上的砚台,考卷沾满了墨……

第三年,他心里紧张至极,在作答经义时,脑海里一片空白,以往对他而言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在这一刻都成了天书,他几乎连字都要不认识了。

这些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落霞县,只要是个读书人,都听过他的这些“光辉往事”。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今年,他又来了。

他不甘心,考了三年,他明白,自己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厉害,若落霞县的乡试解元只有一个人,那这个人,必须是他!

但今年面对众人的嘲讽时,他并没有像往年那样信誓旦旦地大声争辩。

而是沉默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但心底却暗暗发誓,他今年一定要拿出成绩来,狠狠地摔在这些人的脸上。

“就是不知道,咱们文曲星,今年是会喷屎呢?还是会摔跤呢?又或者是发愣呢?”

“哈哈哈!说不定会叫我们更大开眼界的!”

众人的嘲笑还在继续,文渠低着头,情绪一阵阵翻涌,但他硬生生地忍着……

身旁的少年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不被人欺负,你就得自己有本事。若他们还是欺负你,说明你本事还不够。”

文渠抬头瞄了她一眼:“你说得倒轻巧。”

程让一笑:“他们若敢嘲笑我,我直接把他们都揍趴下!看他们还敢嘲笑不!”

“莽夫。不可取。”文渠表示不认同。

“是是是,我是莽夫,你若想他们不嘲笑你,今年就考上去。不然明年他们还会继续。”

文渠没说话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但……还是说得轻巧啊……

程让看出了他心里所想,并没有多说话。

而队伍已经前进了许多,终于轮到她了。

“填写下名字,籍贯,出示一下户簿。再填写下家中三代履历。”负责报名的师爷漫不经心地说道。

程让点头,按照他要求的,把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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