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何人?!”笑白羽双腿发软,他不明白,不明白突然出现的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更不明白,为什么程让会认识他,还喊他……亲爱的。
“你觉得呢?”程让窝在李越怀里,摇着属于笑白羽的鹅毛扇,递给他一个“你自己猜”的眼神。
笑白羽对京城八卦并不熟悉,因此也不知道程让和北川王李越的绯闻。
他气得咬牙切齿,他不觉得这人会是朝廷的人。
朝廷剿匪,哪一次不是大动干戈,光点兵点将都要耗去一整日的时间,他昨夜才掳到程让,今日午时才给程府送出威胁信,按理,朝廷最快也要明日才会到啊……
而且,他手里可是握着程让这个人质的,朝廷敢随意出兵?就不怕他把人质给捏死了?
还是说,程相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个女儿,压根就不想给他们狂刀寨赎金,更压根就不打算管她的生死?
在一瞬间,笑白羽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猜测,这个人,很可能是在树林里留下暗号的人,他很可能来自于一个庞大的势力,所以才敢如此胆大包天,闯到黑林山来。
但旋即,他又想到了什么,只觉得脊背一凉。
今天往京城送威胁信的那位弟兄……好像还没有回来。
按理,四个时辰就能一个来回了。
按理,天黑之前,他就应该回来了。
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出现。
这意味着……笑白羽心中惊惶,这意味着,威胁信,被人给劫了。
太多的思绪错综复杂,笑白羽一时间理不清楚头绪,而那边,那个天神般的男人握着一柄长弓,在马上将他的弟兄们打得跌倒一片!
鹅毛扇不在自己手上,笑白羽没办法进行反击,他迅速做出了决定。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转过身去,就要偷偷摸摸地逃跑。
程让一直盯着笑白羽呢,见他鬼鬼祟祟的,心里乐呵,哎哟,居然还会逃,挺机灵嘛……
但想要从她程让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他恐怕是有些太过于自信了。
她忙扯了扯李越的袖子:“快快,他要跑了!”
笑白羽听到了她的声音,气得脚步一歪,险些摔倒!
他心中暗骂,程让啊程让,你厉害,你厉害,骗了我的扇子不说,居然还告状!
你想抓我,自己不能从马上下来抓吗?非要告状吗?
那男人有多变态你不知道吗?你让他来抓我,你这是要弄死我啊!
他不敢回头,脚下步子更快了些。
李越听到了程让的喊声,眸子一转,盯紧笑白羽,与此同时,手中长弓架住十余柄长枪,用力一震!
那十多个山匪被震得齐齐往后一退,其中一个没踩稳步子,踉跄着跌倒,这一倒,哗啦啦,挤在一起的一大片人都跟着倒了个七歪八斜。
李越的烈马速度极快,笑白羽还没来得及跑两步,他只觉得脖子一紧,身子竟脱离了地面,原来,他竟被李越掐着脖子,直接拎了起来!
李越掐着笑白羽,往身前一甩!
程让眼疾手快地接过,“啪”的一声,掐着他,将他大力按在马脖子上,震得他脑袋一晃,差点晕过去。
程让满意地笑了,该!要你掳老子!
这回看谁掳谁!
李越扯着缰绳,一个转首,烈马便奔到了猛虎寨寨主身前。
猛虎寨寨主看李越的身手,早已经看呆了,此刻他奔到了自己身前,他哪还受得住,吓得身子直颤……
“这位爷,这位爷,您一定是误会了,我之前虽然是想抢您的女人,可她太烈了,比男人还野,我也抢不着啊,所以您放心,我这纯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却吃不到那种……”
“而且您看,您的女人是笑白羽的压寨夫人,您要找麻烦,找笑白羽就行了,我跟笑白羽是有仇,有仇的。俗话说得好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我二人是朋友,所以啊,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李越并没有耐心听他说完,他连眉毛都不动一下,握着那钉在猛虎寨寨主肩头的鉄剑,用力一拔!
竟将猛虎寨主连人带箭,从虎皮大椅上拔了出来!
“啊!”剧烈的疼痛自肩上传来,猛虎寨主眼泪都要疼得流下来了。
过于聒噪的声音让李越不悦。他蹙了蹙眉,转而换成拎着猛虎寨主的领子,而后调转马头,就这样单手拎着猛虎寨寨主,往寨子外一步步行去。
“我的男人,真的好厉害!”程让单手按住笑白羽,一脸崇拜地抬头,另一手挥着鹅毛扇,给李越扇扇轻风。
“辛苦了。”她体贴地说道。
李越冰冷的面容化开,他唇角漾起一抹笑意。
“不辛苦。”他有些僵硬的回答。
又补充道:“你的事情,永远都不辛苦。”
两大寨主,轻轻松松便被二人给逮在了手里。擒贼先擒王,寨主被擒,其他的小喽啰们,自然都老实了。
“都放下手中的兵器,都放下!”猛虎寨寨主被李越拎在手里,吓得大声冲自己的下属们喊道。
他现在是人质一个,若是还不老实,搞不好就要被撕票!
山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接一个地,将手中的兵器放在了地上。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寨主被二人挟持着,一步步往外撤去。
外头,刀伯远远看着杀神附体的主子,感叹地道:“美人在怀,如有神助,这话不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