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已经二十有五了,可的确是还没有媳妇……这么多年来,他和兄弟们一直奔波,哪里有空考虑娶媳妇的事儿……

仔细想想,他似乎真的有太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女人了啊。

此刻终身大事被程让提起,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如小姑娘家般害起羞来了……

程让看着他那一脸通红的样子,莫名想笑,她眨了眨眼,又打趣道:“瞧瞧你这样儿,多久没和女人打过交道了?放心,你要是自己找不着媳妇的话,我可以为你做主,一定给你找个漂漂亮亮的媳妇。”

“主子,不就是找个媳妇吗?您等着,回头我就带一个回来给您瞧瞧!”他被刺激到了,挺起胸膛来,气势汹汹恶狠狠地说道。

程让噗嗤笑了。

金刃这才意识到,程让忽然和自己开玩笑的用意。

是啊,他们这群灵境守护者们,已经压抑太久了啊……

他们多久没有真心笑过了,多久没有真正轻松过了?

如今大仇得报,曾经灭他们一族的人,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他们已不再需要躲躲藏藏了,他们行在这天地间,也可以光明坦荡,直起腰杆了。

这一切的发生都犹如梦境,虚幻得让他们不敢相信,可这一切,却又是切切实实发生的。

他们灵族仅剩的这数十人,再也不会受人追杀了,他们的小圣子,也可以平安健康长大了……这一切在半年前,都是他们不敢奢望的,但现在,却都成为了现实。

她赠给他们的现实。

金刃心潮澎湃,他嘴唇蠕动了几下,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谢谢程让,可最终话到嘴边,又全都咽了下去。

她说,他们以后要为自己而活。

可他们的心里,在大仇得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认定了她是他们永远的主子。

不需要多余的话,他们的忠诚,他们自己知道就好。

深深地朝程让鞠了一躬,金刃默默地退了下去。

此刻已是十一月末的初冬,纵然朝阳初升,但天空依旧冷得发灰。

程让拢了拢身上的金色龙袍,转过身,往大殿中走去。

肃清后的朝堂里,是一众精神振奋的新锐大臣,在文贰丞相的带领下,尊敬地单膝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皇登基,按理该要接受四方的朝贺,但程让并没有干这些事情的打算。

因为,对于皇位,她真是没有太多的兴趣。

而且在当了几天皇帝后,她发现简直无趣极了,她想要直接让大仪臣服大盛,但想想大仪的百姓们……他们都是有尊严的。

新锐朝臣们虽然都奉她为圭臬,但若她说要投降大盛……他们即便再通达,恐怕也是不会同意的,若是逼急了、惹恼了他们,搞不好自己“假皇帝”的身份还会被揭露。

左思右想,她只好打消“亡国之君”的念头。

她夜不能寐地思索了好几夜,终于把主意……打到了那个还关押在大盛军营里的真赤炼身上。

不过,那家伙野心太大,她担心若真把大仪还给他,他又会掀起战争来。

这一夜,程让躺在巨大的龙床上,巨大的寝殿中都回响着她的唉声叹气。

李越倒是很懂她的心,他用剑尖刺灭灯芯,又解开外袍,直接钻到程让的被窝里:“北境军中,有一种法子,可以让俘虏服服帖帖的。”

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演给外人看,他们一直是睡在一起的。

好在李越十分自持,忍耐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程让这个常逛窑子的,十分纳闷他这忍耐力是哪儿来的。有时因为好奇,她还会刻意往他怀里钻一钻试一试他的反应,却不想,这个男人依旧身如磐石一动不动。

她讨个没趣,只得翻身躺倒另一边去。却不知道,她的男人嘴里一直在默念兵法,强制转移注意力。

此刻,程让听到李越有法子让俘虏服服帖帖,当下便来了兴趣,把李越的胳膊往怀里一抱,仰头睁大眼睛看着他:“什么法子?”

李越喉结滚动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答道:“他缺什么,就给他什么。他张扬什么,就打击他什么。”

程让怔了一怔……仔细思考了下这两句话的可行性。

而后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嗷!”两声痛呼同时响起。

程让痛呼,是因为她感觉自己的手打到了一块坚硬如铁的东西……不应该啊,她打的不是她的大腿么?她的腿什么时候这么硬了?

李越痛呼,则是……咳咳,不宜多说。

程让在听到李越的痛呼后,身子一僵,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下一瞬,她脸腾地通红!慌不择路地往大床另一边一滚。

常年逛窑子的她,怎会猜不到她打到的是什么?

李越疼得冷汗直冒、咬牙切齿,但在见到她羞涩地滚到床另一边后,心情变得大好,也不觉得疼了,唇角翘了翘,胳膊一伸,将她捞回自己怀里。

程让紧张得直冒汗,生怕他会做出什么qín_shòu举动来,却听他低笑着道:“天冷,靠近点暖和。”

再没了别的动作。

她这才心里一松。

“终于像个女人了啊……”在程让迷迷糊糊要睡着之前,她依稀听到了这么一句嘟囔。

梦里,倒是她化身为狼,将楚楚可怜的他吃干抹净。

程让与李越不知道,就在他们在平城计划下一步的动作时,远在大盛与大仪胶着的战线处,两个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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