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柩给砸烂了……犯下了大不敬之罪。拓跋鸿念及兄弟之情,没有处死他,而是将他关了起来。“

东风点点头,又道:“皇家水牢关不住他,所以他才被关到这里。”

皇家水牢关不住他?

程让有些不明白,皇家水牢是巍国最牢不可破的监牢了,至少看守的人会比这穆家地牢多得多吧?可为什么会看不住他?

东风又道:“夫人,您或许不知道,皇家水牢之所以叫水牢,并不说它里面都是水……“

他顿了顿,说:“而是说,它一半是水,另一半,是水银。”

水银。

这两个字,让程让一震。

剧毒的水银。

那这皇家水牢,该是何等的危险?

东风缓缓道来:“巍国地广人稀,这丰南城足有大盛京城五个大,皇家水牢虽然只是个监牢,但却占地足足三百亩,犯人们的囚室并非一座座铁笼,而是一座小岛,小岛四周,便是平静无波的湖水,湖水的底部,沉积着厚厚的一层水银。这些水银,是巍国数十年的开采累积出来的,可以说,这数十年来,全巍国的水银都被倾倒在了这里,沉入了湖底。而犯人们,就生活在这座岛上。岛上没有精铁打造的监狱,犯人们在岛上自己种菜,自己烧饭,自己谋生。在岛上,打架斗殴更是常事,打死人了没人管,相对于别的监狱,虽然更自由,但也危险,最重要的是,即便你再厉害,永远也不要妄想逃出这皇家水牢……”

“因为,水银湖泊下布置着巨大的阵法机关,若有蛮横闯阵者,水银湖泊中定掀起滔天巨浪。转眼便将人吞噬。”

程让听东风这么说完,这才明白,皇家水牢竟恐怖至斯。

把你困在一个岛上,想要逃离,做梦吧。

四周围的水底下,可都是厚厚一层水银啊,剧毒的水银,若是掉落湖中,定有来无回。

而这个岛上,又全是穷凶极恶的人,这可比真正的监牢还要恐怖。想要活命,恐怕得日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程让虽然不喜欢李乾,但还是有些担忧,那小子弱得很,被送到了那个岛上,估计没什么好果子了。

老田则是摸着胡子一脸得意,那可是他设计的湖底阵法,妙绝!妙绝!

东风话锋又一转:“这些年来,妄图越狱的囚犯数不胜数,拓拔狮大哥是个例外,他独自一人闯出了这水银湖泊,还险些把水牢的堤坝给毁了,拓跋鸿调了五千士兵方才把他重新抓住,这才扭送到了穆家地牢。”

程让不解:“可是这湖泊里不是都是水银吗?他怎么闯得出来?”

“谁又知道呢?”东风摊了摊手。

站在一旁的老田也插嘴道:“我在知道这件事后,也琢磨了许久,怎么都琢磨不透,这傻小子自己也是个一问三不知的,还不会说话,鬼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

就在这时,呆呆傻傻站在一旁的拓拔狮动了,他好像听懂了这番话,两手飞快地比划了起来,前后划动,两脚也用力地往后踹。

“你是游出来的?”程让试图理解他的意思。

老田却连连摆手:“这不可能。”

拓拔狮却睁大了眼睛,用力地朝程让点了两下头。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真、真游出来的?”老田结巴了。

拓拔狮又用力地点了点头,还挺起胸膛拍了拍,显然,游出水银湖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这怎么可能呢!”老田失声叫道:“我自己设计的湖底机关,我最清楚,只要水面受到规则外的冲击,湖底机关就一定会发动,也一定会把你打落湖底!水银剧毒,你怎么可能游得出来!”

拓拔狮见他不信,急了,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一会儿把手高高扬起又猛地落下,一会儿又将身子仰着,双手划水一般,一会儿又自下往上地一蹿,三人看得一脸懵逼,但程让却懂了。

“他的的确确是被打落湖底了,但他也的的确确在惊涛骇浪、沉沉浮浮之间,游了出来。”她认真地说道。

果不其然,拓拔狮眼睛亮亮地看着程让,又重重地点点头。

这下,几人都沉默了。

拓拔狮按道理应当是不会撒谎的,可从他刚刚表达的一切来看,一个极恐怖又惊喜的事实摆在了大家的面前。

这拓拔狮,不畏惧水银。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水银的的确确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程让心里却隐隐有一个猜测。

拓拔狮不是普通人,不是ròu_tǐ凡胎。

那他是谁呢?

据程让所知,这世间拥有非凡能力的,唯独灵族中人。

她觉得,灵族血脉,在这千年以来,恐怕早就已经散落在了这人世间。

像灵境守护者们的血脉更纯净一些,因此拥有的灵力也就丰沛一些。而散落人世间的其他血脉,可能终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拥有修炼灵力的本事。

也有一些的血脉,出现了返祖,他们甚至拥有灵境圣皇一脉才拥有的顶级天赋。

就像小琉璃的溯命一样。

或许,拓拔狮就拥有返祖的血脉。

当然,这仅仅只是程让的猜测,要证实这些想法,她必须要调动天机楼,把拓拔狮的十来代祖先全都查个清楚,这才能得窥一二。

但就目前来说,拓拔狮的这种独特天赋,对他们而言的确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走,我们先离开穆家,再行打算。”东风有些担心会有穆家人突然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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