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孩儿消失不见,而郁垒面无表情的模样竟然有些可怕。
我愣了一会儿,想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回屋子里先烧水洗漱。
老妈有先见之明的自己带了脸盆,这种条件下,我简单地洗脸刷牙洗脚,然后就躺在了小屋的炕上。这个炕特别小,比双人床还小一圈,只能睡两个大人的那种,反正只有我自己,我头冲着炕梢,脚冲着炕头,心不在焉地玩儿手机。
在我纠结那个小鬼的时候,郁垒终于现身,他坐在我身边,没有看我。
我坐起来,问他:“你知道那个小鬼是谁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我想了想说:“他让我不要回江南,那是我家的祖训,看来是祖辈的人,看他的衣服,又是冻死的,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人了。”
“嗯,他已经在这里徘徊了很久,只是你之前一直看不见。”
“不要回江南,是不是还是因为阳泉的关系?”
“诚然,阳泉为了逄月清的事,早晚还会来纠缠你,既然他已经见过你,你回不回去已经没什么区别,你在哪他都能找到你。”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给我感觉有些可怕,仔细看看,他好像有些生气。
我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说:“那个,我看了祖谱,原来逄月清有子嗣,而且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难道是阳泉的?”
他的表情平缓下来:“当年的事情,恐怕只有逄月清自己清楚真相。其实,我也不想让你回去,但这些事情不该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是啊,就算不回去,我恐怕也躲不过长生教和修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们肯定早就查过我的祖宗八代了。但我不明白刚才郁垒为什么要生气,在一起有段时间了,我不会感觉错的,他也许收到了什么消息,但是没有告诉我。
我笑着对郁垒说:“你会保护我的,我们的约定还没到期。”
“是啊,我们的约定还没到期。”郁垒微微一笑,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揽进怀中,噙住我的嘴唇,温柔地亲吻着我,这样的吻让我感觉大事不妙,我撑住他的胸口,犹豫要不要推开他,却突然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这门根本没有锁啊!我瞥见门口一个小身影,却见球球转身就跑,大喊着:“姐姐和男人亲亲啦!姐姐和男人亲亲啦!”然后冲进了对面卧室。
我猛地推开郁垒跳下炕,想去堵球球的嘴,惊觉不对劲,为什么球球能看见郁垒?
我停下来转身问他:“你怎么被看见了?”
郁垒倒是无所谓地说:“你的父母家,老家,所有的房屋里现在都被下了保护结界,一般的鬼怪进不来,就算进来了也必须现身,包括我。”
我立刻慌了,说:“那,那,那怎么办?你快跑?”
“我一会儿再来陪你。”说完郁垒穿墙而过消失不见……
老妈老爸架不住球球闹腾,不情愿地过来看看,此时我已经老老实实地躺着假装玩儿手机。
老妈轻轻拍了球球的脑袋一下,说:“这孩子竟撒谎,哪来的男人,是不是看电视看多了,净想些乱七八糟的!”
我看着球球不禁得意地笑了笑,说:“是啊,看电视看多了出现幻觉了吧!”
球球瘪着嘴,不服气地说:“我明明看见的!就在这儿!你是不是把人藏起来了?”
老爸把球球拎回屋了,边走边说:“臭小子,还胡说八道,你看我明天跟不跟你爸告状!”
老妈看了我一眼,说:“赶紧睡觉!”然后帮我把灯和门都关了。
我松了口气,准备睡觉,身边又多了个人,我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小声说:“郁垒!你吓我一跳!”
他笑说:“怎么,你现在还会被我吓到么?”
“万一他们再来这屋怎么办?万一你被看到怎么办?”
“如果我被看到了,那就说实话怎么样?”
“说……说什么?难道说我男朋友其实是个鬼,而且还一直在旁边?他们首先会把你当成变态,然后会臭骂我一顿说我脑子抽风了,根本,不会信的吧……”说着说着,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对父母来说,我的男朋友叫郁垒,他是一个小集团经理,偶然认识了我这个女学生,刚刚交往了几个月,为人还算大方……
“放心。”郁垒说道,“如果你不想他们知道,万一被撞见了,这段记忆也可以抹掉,毕竟我也是个鬼帝,这种事情很简单。”
我突然警觉起来,怀疑地看着他说:“你有没有抹掉过我的记忆?”
郁垒的眼瞳在黑暗中如同黑珍珠一般反射着点点光泽,他用手指点住了我的嘴唇,然后凑近我,亲吻了我。
这个吻有些苦涩,我逐渐意识到,即使是郁垒,也会有事情瞒着我,怀疑一旦生出一个苗头,就再也无法抑制,不安席卷了我的全身,一如既往,我告诉自己,无条件地相信郁垒,因为感情有时就是一种赌。
第二天,球球一直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我忍不住用得意的表情看着他笑,说:“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看你都出现幻觉了!”
周围没别人,球球就小声对我说:“你肯定把男人藏起来了!你等着!我肯定把那个人找出来!”
我耸耸肩,摸着他的脑袋说:“你随意喽!”
球球在别人家那儿也是出了名地淘气,虽然都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很惹人厌的那种,大喇叭,贪小便宜,我突然起了坏念头,想要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