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将秦牧手中塔罗牌抽出来。
他脸色依旧有些发白,伤口处隐隐作痛,面上却从容。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弈,权势、能力,以及魄力。
周思而没动,看向对面男人,魏延很稳,稳重中带着股狠劲,他们这些人的特性。
单看他刚刚眼皮都不眨的就让人将那男人拖下去,就知道他平常做起事来,手段绝不温和。
魏延甚至都没多看周思而一眼,听完秦牧的话,眸色很沉。
秦牧身子往后靠着,定定看向他,“杜家已经伤了元气,魏总长想打压杜岩,也不用赶尽杀绝。”
话说的直白,连点遮掩都没有。
魏延看他,神色不明。
他将冉小吾搞来,方法简单粗暴。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方法,直接就捏住了魏总长的七寸。
魏延一概的沉稳大气,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也依旧不损他的气度,他将领口扣子解开两颗,长腿往前随意一伸,“秦上将为了杜家,煞费苦心。”
秦牧不置可否,俯身倒酒,递一杯过去,“折腾整整一年,也都该歇歇了。”
肃清不正之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魏延接过,晃了晃杯中酒,应的随意,“秦上将,真知灼见。”
周思而沉默着听着两个男人话里的机锋,板板正正坐在秦牧身边。
魏延起身,酒杯里酒一仰而尽。
他一走,高九他们重新坐回去,有几个直接耷拉着脸,“他娘的,早知道这么简单,我们何必在那里耗大半年”
就是将冉小吾拽出来,晃悠了一圈。
抵得过他们在南边周旋大半年。
越想越气
高九倒是没什么反应,冉小吾这么管用,确实出乎意料,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秦牧倒是没吭声,他脸色沉着,垂着眸,手里下意识捏着周思而的手。
魏家明面上想搞杜家,但依着魏延的手段,以及魏家和韩家的恩怨。
稍稍一想,便能想到,只要杜家一垮,带累秦家,最后势必会影响韩家。
在世人眼里,秦家和韩家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是一场博弈。
关系复杂,高九他们即便能想到几分,也绝想不通透这里面的门道。
秦牧撑了这么一晚上,身子就有些虚,额上冒了冷汗。
周思而能察觉到他手心的凉意,有些急,直接看向高九,“将他架走。”
高九听话的很,立马起身,一招呼人,前前后后将人围着,扶着,带出了红磨坊。
全都没半道回去,要集体护送秦牧回医院。
他们神经还兴奋的很,起初都以为和魏延之间要打一场硬仗。
秦牧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周思而坐在他身边,时不时伸手去探他额头。
也有些犯傻,觉得他只要难受,就极有可能是在发烧。
快到的时候,秦牧睁开眼,看向前面高九,“下次遇见冉小吾,小心一些。”
那祸害,轻易惹不得。
高九笑一声,“我懂。”
医院里,医生护士守在病房里,瞧见人进来,险些喜极而泣。
开灯,直接去将人扶进来。
主治大夫语重心长,拧着眉,“再裂开一次,别想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