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不快，周思而望着窗外，有些倦。
高九一直没吭声，一伸手，将空调打开。
快到医院的时候，她扭过脸，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微微蹙眉。
有酒味。
正琢磨着要不要洗洗再上去。
手包里，手机振动。
这个时间段，已经晚的很。
她摸出来，瞧见上面名字，有片刻的迟疑。
是冯桃。
她一接。
那边冯桃就开了口，声音很低，“思而，你这几天没来，是不是家里有事啊”
像是在关心。
周思而垂眸，“没事的，桃子姐放心。”
冯桃顿了顿，干干地笑了笑，“思而，你是不是有些生桃子姐的气前几天是我有些急，我一急就容易犯糊涂，你别当回事。”
周思而没吭声，静静地听。
高九车速放缓。
冯桃在那边，紧接着开口，“是桃子姐不好，给你赔罪，过两天，我摆桌，请单位里人吃个饭，你一定要给姐姐这个面子”
她这样说。
周思而没法拒绝，以后还要共事，她手指动了动，应了，“好。”
手机挂断。
高九车子停下，她将手机放好，刚要下车，高九就将人拽住。
周思而回头。
高九笑，笑容澄澈，和易少泽那样的干净还不太一样，他笑起来，就极易叫人觉得放松，像是在他面前，可以毫无顾忌，可以和他剖心剖肝。
较真说起来，他这样的人，危险。
谁也不知道，这一秒和他掏心掏肝的袒露心意，下一秒，他会不会就翻了脸。
周思而还不太了解他，所以没有防备，瞧见他笑，就觉得放松。
高九将安全带解开，看着她，“不想去啊”
多精的人，就这么简单的一通电话，听出来了。
周思而点头，“不太想。”
稍微一想，就能想通这里面的关节，冯桃这个敏感时期请吃饭，无非的想打好人情关系，到时候评级的时候，好容易一下。
几乎是全单位都心知肚明的事。
但大概没人会直接拒了她的面子。
所以，周思而肯定得去，这种重要场合，她不去，不就明摆着告诉单位的人，她和冯桃闹别扭了么。
高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下车，绕过去，将车门给她打开。
一下车，周思而便打了一个寒颤，夜越深，温度越低。
高九走在她身侧，跟着她进了医院，进了电梯，他偏过头看她，“不喜欢那女人”
打电话的时候，听的还算清楚。
周思而这次不吭声了，想了下，“也不是。”
她小脸有些板着，觉得别扭。
高九一直盯着她瞧呢，觉得有趣，这女人，有时候胆大沉稳，有时候又憨的过分。
矛盾死
周思而盯着电梯层数。
高九也盯着看，电梯门开的时候，他开口，“能带家属吗”
周思而没反应过来，偏过头看他，“什么”
高九笑，“去吃饭啊。”
电梯门打开，他走出去，她没动。
他也没拽她，就站在电梯门口，低头静静看她。
电梯门一动，周思而回过神。
高九伸手，将电梯门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