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跟在他身后，有些回不过神。
没瞧见过他这模样。
姜成脚步放慢，回头看她，顺手将她脖子上围巾往上拽了拽，“有事”
这么盯着他瞧。
周思而摇头。
也就刚下楼，楼上房东追了出来，扯着嗓子将人喊住，“怕了你们哟，现在的年轻人，四千嘛”
姜成回头，先看周思而，“这里行吗”
周思而没动，有些拘谨，她将人往旁边扯了扯，踮着脚尖，小声嘀咕，“我只打算租一个卧室的。”
工资不够。
她仰着小脸，眼眸湿漉漉，望着他，眼巴巴，有些可怜。
姜成瞧着她这样，有些想笑，板着脸，走回去直接拍板，“年付，签合同吧。”
他办起事来，雷厉风行。
周思而要刷自己的卡，他没让，自己工资卡往出一掏，直接刷。
周思而接过钥匙，脸色都木着。
要回部队。
姜成走在她身侧，偏过头看她，“合租不安全。”
周思而没吭声。
快到部队，他盯着她，开口，“房子就当是我租的，你住那里，帮我看房子。”
他话音一落，沉默了一下，“不必有负担。”
周思而扭过脸，挺认真看他，一言不发的将钥匙往他手里一塞，“那你去住。”
姜成脸一下黑了。
她塞完钥匙，往前走。
他一把将人拎住，低头看她，“生气了”
周思而不说话。
他还拎着她围巾呢，手一松，拧着眉，想了下，“那算我租了一个卧室，成不”
也就这功夫，一辆军车从前面来，漂亮的一个侧停，停在他们身边。
车上，高九下来，脸上带着笑，“怎么着也注意点影响。”
周思而抬眸看他，将围巾往上扯了扯，也没搭理，回头往部队里走。
外面这会儿，没了太阳，冷的很。
姜成的视线在高九身上微顿，要跟上去。
高九笑，长臂一伸，直接将人挡住，“姜成同志，人我得带走。”
他说的很随意，眼神却盯着姜成。
姜成偏过头，眸中暗藏锐利，“大校，做事得有分寸。”
高九受教一般，挺郑重点头，眸里依旧带着笑意，“我省得。”
周思而已经快走回宿舍，步子迈的蛮快。
后面，高九开着车，一个打弯，车子直接挡在她身前，他下车，也没废话，将她直接塞进副驾，俯身过去给她系安全带，“还记得越初”
周思而反应了一下，点头。
那个要给她做灯的小少年。
高九冲着她笑，“他们镇子里今晚搞小灯节，他请你去看。”
车子发动。
依旧原路。
镇子原先叫金源，后来别人都叫灯笼镇，镇子的名字便就这么改了过来。
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将晚。
越初早就在门口张望，瞧见车停下来，满脸喜色，迎上前，小声抱怨，“姐姐才来”
镇子里已经掌灯。
用过茶点。
从越家出来，镇子里每条街道上，都已经挂满了灯，宫灯，纱灯，走马灯。
再往前，华灯若乎火树，炽百枝之煌煌。
闻讯而来的人们，让狭窄的街道都变得拥挤。
周思而走的很慢，随人流涌动，看火树银花。
高九护在她的身侧，看她眼眸弯成了月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