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肯定说不了这样详细，但，周思而只听几句，都受不得，一动不动，抬眸看他，神色茫然，但又藏着悲痛。
要恨死！
可她没吭声，没事一样，垂下眸，好半响，说了句，“知道了。”
秦牧下颚紧绷，她神色这样淡，不在乎样，可分明不是。
周思而倦极，都没等他再问出口，手臂软软的抬起，抱住他，几多依赖，“我饿。”
刚刚就说饿。
秦牧将要问出口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马上就好。”
他手臂上，军衬的袖子都挽起，军衬下，肌肉硬邦邦，走过去，开冰箱。
舍不得她受丁点的委屈。
握枪的手，甘愿为她做羹汤。
周航那边，一直被关押，没人提审，也没人和他说话，没两天，他精神就憔悴的不得了。
刚开始，还能冷静的说，要见秦牧，后来，话都要说不出。
但越想越窝火。
他动自己老婆的墓地，犯法？
秦牧实打实将他给关了两天，才将人放出来，不声不响，将人带上军车，直接给送出去。
关押两天，不闻不问，吃喝不给，连卫生间都没有，他整个人，身子都发了臭，惩罚不大不小。
周航在军车上，不安的很，军装们这几天连一个字都没和他说，这会儿，不知道要将他带去哪。
他神色憔悴的不得了，想问，硬生生撑住。
军车直接开到周氏，十二层大楼前，车子一停，周航被推下去。
军车开走，周航站稳，一抬眸，几多狼狈，这是在他公司楼下！
他现在的模样，但凡被自家员工瞧见，里子面子都要丢尽。
也就是瞬间，他转身就要走，但没走几步，身子僵住，高九等在这里，领着军装们，眼神淡淡，朝着他看过去。
就是让他这么进去！
不然怎么解气！
周航身子僵硬的很，都不用刻意看，从他身边路过的人，脸上嫌恶的表情，直接让他满脸通红，完全的羞恼。
但，没办法。
他转身，一步一步，走进去。
高九靠车站着，抬眸盯着他，根本不解恨。
韩山在旁边，视线从周航身上收回，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偏过头看他，“有意思？”
高九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点头，“有意思。”
这，还不算完。
没半个小时，周氏门前的广场，热闹了起来。
韩山本来还纳闷高九怎么就不走，等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会儿，瞧见眼前这阵仗，明白过来了！眸子里，满是惊诧与不可思议！
一支出殡的队伍，至少三十二人以上，抬着红木棺材，敲锣打鼓，停在周氏公司前。
这仪仗大的很，也甚为铺张，一些人一辈子都不定能见一次的珍玩，这里面，人手里捧着，端着的，随处可见。论起来，也不是谁都能有这等讲究。
这队伍，肯定是老早就等在那里的。
就这么慢慢开过来。
棺材抬着，公司门口一放。
后边，极其肃穆，层层叠叠的黑色小轿，缓缓跟随。整条街道，都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