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押正色道:“我王英明神武,乃是百年难遇的治世明君——身边亲近的:都是忠烈正直的贤臣!诸如亚比亚瑟、迦得、拿单、比拿亚之流,奸人怎能有机可趁?”
阿比塞沉吟道:“那……即便城主真有该死之罪——也当交付刑部,审明罪状,依律正法!为何要借用敌国之刀?”
约押叹道:“或许这其中真有隐情。我王不忍城主贻羞而死,才出此下策吧……”
阿比塞点头道:“嗯……我王一向宽仁,对待仇敌都不愿赶尽杀绝——城主军功卓著,都被这般赐死,想是极大极重之罪……”
约押却又生出另一番想法:说不定君王的大业已成,就要开始慢慢诛勇将、除兵权了……但他知这话一出口,必定后患无穷,紧咬嘴唇,生生忍住了没说。
那边厢乌利亚麾兵刚追出二、三里。。左侧道旁就杀出无错 3..五百敌军,以贝诺也返身奔回混战。逃城城主抖擞威风,长枪抖动,矫若游龙——劈、砸、掼、扫……全是大开大阖的路数。亚兰兵将当者立毙,无人能接下他三枪。以贝诺见他威猛,打一声唿哨,伏兵四散隐去。他掉转马头,继续往北。,…,
乌利亚叫道:“别让他走了!今天定要擒杀此人!”以军尽管追得甚急,但沿途不断有伏兵杀到。追出不到十里,就杀退了五路敌军,跟随逃城城主的三百骁骑也只剩下百余人。乌利亚不禁暗暗恼怒,自忖:我这般孤军奋战,约押他们也没分兵来援。难道两国大军已成胶着?我得快快结果了这员敌将!
他当机立断。令道:“放箭!”一时百弩飞蝗。洒向以贝诺。亚兰将军大刀挥舞。拨开密集箭枝,却未能护住坐骑。乱箭纷纷,登时射死战马。那马一声悲鸣,四肢瘫软,摔倒在地。
以贝诺扔掉长刀,跃离马背,往前纵出四、五丈。站在一座树林前。亮出腰刀。叫道:“乌利亚休要猖狂!本将在此布下了天罗地网,邀了硬手助拳!就为了取你项上人头!”
他一言甫毕,树上跳下两人,与以贝诺一般的身量:生得高大粗壮!各亮弯刀,分侍“第一勇士”两侧。以贝诺喊道:“本将邀来了两位师弟——我们兄弟三人习有一套‘六合刀法’——你攻我防、此进彼退、配合奥妙,天下无敌!我国元帅知道你这人死要面子,若是在双方阵前输了我们一招半式,必要羞愧得无地自容!所以特要在此僻静处与你较量……”,…,
乌利亚冷笑道:“什么天下无敌六合刀?大言不惭!你这人怎地突然满口胡言乱语起来?看我单枪如何破你们三刀!”逃城城主一提缰绳。欲待奔近交战。不料才跑出七、八步,座下马突然下沉深陷。四蹄都没入淤泥,动弹不得。乌利亚暗叫:不好!奸人在这设了陷阱……
刚想要跳出泥泽。只听以贝诺狂声大笑,喊道:“纳命来——给我放箭!”林中预先早已伏下三百硬弩,接到将军口令,顿时乱箭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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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自从乌利亚离开耶路撒冷,日夜寝食难安。他深知逃城城主武艺超群,万一两军阵前极险之处,也奈何他不得,那自己与贝丝芭的私情,终竟无法遮掩——堂堂以色列国君的尊荣就要天颜扫地。
他这几日无心茶饭,心绪不宁。亚比该、亚希暖、米可都看出不对,问道:“王这几天心情不佳,可是在担忧前方战事?”…,
大卫一凛,暗忖:我心里忧急都写在了脸上,可不能先让她们瞧出破绽……笑道:“本王少年领兵,屡得高人相助,常常险中求胜!如今以国兵强马壮,领军之人皆当世名将!取胜自在情喇中。所虑者不过是大战频繁,如何更好的休兵养民……”,…,
亚比该叹道:“我王高瞻远瞩、深谋远虚……满脑子都是国事。是否也该花些心思在孩儿们身上?”
大卫笑道:“以色列十二支派,万千民众的吃穿温饱、争讼决狱全压在一国之君的肩上。本王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懈怠!三个孩儿的管教,还需三位夫人多多费心……”
正闲谈间。。厅外蹦蹦跳跳进来了一个六、七岁的童子——满头闪亮金发垂到双肩,一对幽蓝的眸子如大海般深邃,白净的面庞衬得嘴唇格外鲜红。却是大卫次子押沙龙来了——他径直来到君王跟前,说道:“父王每天这么辛苦,要操心这么多事情!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分担一些……”显然刚才的言语,被他听到了。
大卫轻抚他头顶,说道:“我儿有此心志,其心可嘉!”
亚比该却道:“小小孩童,不要胡吹大气,到别处去玩……”
亚希暖所生长子安嫩,天资平庸,毫无过人之处。而押沙龙不但外表俊美,而且异常聪慧,讨人喜欢。大卫颇有立其为储君的意思——亚比该听大卫如此当面称赞。深恐亚希暖不悦,赶紧把男童支开。,…,
二王子吐了吐舌头,俏皮一笑,答道:“那孩儿去喂狮子了!”一转身,又蹦蹦跳跳的出去了。比拿亚赠予他的一对玩物,正值幼年可爱之时。
大卫看他天真烂漫的模样,心想:如果人人都像小孩这般的无忧无虑,没有心机,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恩怨仇杀、尔虞我诈……触及自己只因一念之差,便要设谋:借刀诛杀大将乌利亚——这等行径与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也并无太大分别。
正自汗颜。亚比亚瑟、拿单急匆匆入内,说道:“启禀我王!约押在拿弗他利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