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到一年时日,轩啸早见惯杀戮,世道如此,怨不得谁。不过些刻轩啸见得那岛民被斩首,心中仍有不愤。
兽尊霸道残忍,视人命如草芥,轩啸双手握得“咯咯......”作响,双眼含着怒色,猛然朝那兽尊望去,刚迈了一步,便闻身旁之人自言道:“人呐,只有变得麻木才会活得长久一些。”
只见身旁那男子侧头而言,“小伙子,你还这般年轻,想必还未活够吧?”
轩啸闻言一楞,他顶多比轩啸年长几岁,便是说话这般老气,惹活了多年一样。
轩啸瞬时想起自己待在东海这小岛上的目的。同一时间,那兽尊心生感应,偏过头朝轩啸望来,后者顺势埋头,装作不知。
兽尊虚眼,将轩啸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暗道,这小子眼生得很,肤色虽黑,在这岛民之中,亦算是白净。这子怎会叫我心中如此不安?
兽尊心中生疑,正欲上前之时,身旁那九尺巨汉突然言道:“尊主大人,圣尊遣来的使者不日便会驾临,岛中事宜还劳大人亲自督导。”
那兽尊终是将正事记起,狠狠地盯了轩啸一眼,再颇有兴致地看了眼轩啸身旁那男子,这才淡然言道:“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扔去喂貅螭!”
身后之人应声上前抬起那无头死尸一路小跑地去了。
兽尊抬脚便踢,一颗血淋的人头直接落入十数丈开外的大海当中,一朵浪花卷起,水珠乱溅,不一会儿便沉了下去。
得闻貅螭之名,轩啸脑中迅速闪出这畜牲的模样,连带它的脾性亦一块记起。看来这血尊倒是帮了他的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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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到正午,众人可小憩三刻,轩啸背靠那半成的大船,坐在沙滩之上。杨稀伯身着粗布所制的裤叉一路跑来,乱发纷飞,雪白的皮肤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于这岛民众人之间显得格外突兀。
轩啸见此,将先前的阴郁通通抛开,微笑忖道,这岛上的经历不定会是我大哥今生最难忘怀的回忆。
杨稀伯挨着轩啸坐了下来,抬起脚丫拍了一阵,那细沙飞得到处都是。
轩啸满脸嫌弃,言道:“你现在哪还有个公子哥的模样?”
杨稀伯“嘿嘿”笑道,“三弟,大哥这叫入乡随俗,干净衣物倒是有,你总不得叫我收拾打扮一番,再来干这苦力活吧!”
轩啸一脸严肃,旋而言道:“废话少说,上午可有收获。”
杨稀伯摇了摇头,“这岛民好似被奴役惯了,只知道干活,一问三不知。”稍有一顿,再言,“不过有件事,你可能会有兴趣。听闻这岛上再过此日子便会有位大人物到来,岛上近来均在为此事做准备。”
说话间,杨稀伯左手捧起那领来的果子,四下一看,监工不见,众人均在打盹,右手凝出气刃,于左手间胡乱一划,果子瞬时一分为四,叶液溢出,尽是清甜之味。
轩啸心中一紧,这大哥太冒失,如此使用灵气,若被高手察觉,这地方他们不但呆不下去,恐怕性都不保。
杨稀伯似乎看透那轩啸所想,当下言道:“三弟,你过于谨慎了,这岛上的监工与常人无异,不会被人发现的。”
大船另一面,一人身子微颤,睁开双眼,心中狂喜,绕到轩啸他二人所在一侧。
轩啸二人吃了一惊,不知这人何意,只见他战战兢兢,颤声问道:“敢问二位,可是修行中人?”
杨稀伯脸色突变,手中寒光一闪,正欲杀人灭口之时,得轩啸一把拉住,双眼精光一闪,直视那人。
那人朝后一缩,连忙言道:“两位别误会!”说着便探出一手,劲风突起,成旋而开,于手心之中成一微型旋风柱。
轩啸肃然言来,“你既是修行者,为何会在这岛上作苦工?”
那人喃喃而言,“你二人不是一样?”
轩啸哈哈大笑,言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这人便是先前劝阻轩啸之人,若不是因此,轩啸根本不会拦住房杨稀伯,毕竟这岛上多一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便多一分危险。
只听那言道,“不敢当,我姓风,风朝堂!”
此人原是乾坤地风谷汤城中人,于天元游玩后返乡之时,被万域中人于海上劫掠而来。
风朝堂号称聚力之境,贼众之中有高手同行,他未作反抗,便直接被带来此地,这苦工一做便是两年。
杨稀伯那眼神看得风朝堂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杨兄这般看我,难道我身上有何不妥?”
前者笑道:“风兄这肤色实在叫人不敢恭维啊!”
风朝堂黑脸微怒,他正为此事耿耿于怀,想当年,他亦是个白嫩公子,可到这岛上时日渐长,那肤色便越黑,无灵气护体,阳光直射,那死皮一层层地掉,不用多久就跟那木碳没了差别。
轩啸见见朝堂脸色不好,圆场道:“风兄不必难过,待你离开这岛时,用不多少时日,便会恢复如初!”
&果能离开,那便好了,这岛上守卫森严,数岛之间相互呼应,几年来,妄图逃走的人多不甚数,靠只筏子能逃多远?不用多久,便会被擒回来,放在烈日下曝晒三日,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风朝堂言语之时,脸上尽是苦涩。
轩啸知他在这岛上待了许久,想必多少也了解岛中的情况。直言想问,“万域之众占岛,并非据为己有,而是为了造这近百艘大船,风兄可知,这些船将做何所用?”
风朝堂长叹一声,言道:“还能做甚?千年之前万域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