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哎呦,快一年了吧……警察同志,是找着向阳了吗?她……怎么样?”
张瑜想问的是,她是死是活,能看出来,他不敢问出那个可怕的结果。
“还在找。”吴端搪塞一句,继续问道:“说说你大舅哥吧,翟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张瑜答道。
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太过笼统,张瑜迅速补充道:“他特实在,肯跟我来往的娘家人就他一个。我跟他妹领证的时候,他就一个要求,对向阳好。
我其实有点怕他,人家大学毕业,工作又好,赚钱又多,还帮我介绍过工作,分析过出路。
虽说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妹妹吧——他自己这么说的,帮我纯粹是为了不让他妹妹受穷……
他对向阳是真的好,周末了就把我俩叫出去吃饭,改善伙食——我挺感谢他的,哎!怎么说也是我花过人家的钱……”
闫思弦问道:“那翟阳的感情经历呢?你了解吗?”
“他?别提了!”张瑜连连摆手,“别人家都是孩子坑爹,他们家反过来了,爹娘坑孩子,往死里坑。”
“怎么说?”
“用现代的话来说,翟阳就是一凤凰男。
当然了,不是他本人凤凰,主要是他父母。
他没换工作之前,就是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流水线工人,一个月五六千,累成狗,要我说也没啥可优越的。
他父母可不这么想啊,牛气着呢,好像自儿子分分钟就要升管理,年薪百万,拿分红,哎呦喂,你们是没见过那嘴脸。
翟阳倒是谈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吹了,就因为父母实在……太烦人了。
姑娘见完他父母,一出门就提分手。”
“不至于吧?”
吴端的目光在闫思弦身上逡巡了几个来回,即便闫思弦这样的家庭条件,父母也很谦和,甚至闫妈妈还以贬损儿子为乐。实在想不通,男方父母得有多奇葩,才能把人姑娘逼到当即提分手的份儿上。
“是真的!我们吃饭的时候,他还拿这事儿诉苦,我算是开了眼了。
姑娘第一天上家去,吃饭不让上桌,你们见过这种事儿?”
“啊?”吴端一脸懵逼。
“啥?”闫思弦二脸懵逼。
还是吴端先反应过来,道:“那什么,我是听说有些落后地区重男轻女,女性社会地位比较低,所以不让上桌吃饭,都是老爷们儿上桌,女人做完饭在厨房随便吃两口得了。”
“他们家不是女人地位低,是不拿儿媳妇当人看。这都啥年头了,说实在的,我家农村的,也没这种事儿啊……
翟阳讲这事儿的时候,我都以为穿越到清朝了。
谁能忍啊,这还光是初次见面,真嫁过去指不定得怎么受气……呵,反正我挺理解那姑娘的。
一通折腾下来,翟阳也有那么点心灰意冷的意思——反正我感觉是——也不找对象了,自个儿过吧,反正找了也得被他父母气跑。
诶对了,他跟我们诉苦那次,已经不是头一个被气走的女朋友了,向阳后来跟我说起过,之前还有一个,情况差不多。”
吴端“啧”了一声,觉得自己实在是词穷,竟想不到一个能形容这对父母的词来。
闫思弦则问道:“你前妻他们家,信宗教吗?”
“信钱算不算?”
张瑜这人倒有几分自来熟的本事,交谈几句过后,便试着玩笑起来。
可这玩笑并不好笑,闫思弦绷着脸,强调道:“你好好想想。”
张瑜立马也严肃起来,“应该不信吧,反正我老婆……”
他一愣,旋即苦笑了一下,喃喃道:“什么老婆啊,早离了……不好意思……”
闫思弦摇摇头,“没事儿,理解。”
张瑜继续道:“反正向阳不信那个,我们结婚那两年,没见她神神叨叨过。至于她们家……没听她说起过啊,应该没人信那个吧……对了,啥教啊?”
“西洋教派,基督教或者下面的分支教派。”
张瑜连连摇头,“不可能,应该不可能啊……”
看来他是真的不清楚。
确定闫思弦已经问完了问题,吴端伸手跟张瑜握了一下,“多谢你的配合了,以后可能还得来找你了解情况,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张瑜拍着胸脯,“本来就是服务行业嘛,对了,两位,有需要上保险的车吗?找我啊,我这儿理赔快……”
张瑜将自己的名片往两人手里递。
闫思弦问道:“卖保险的事儿你也干啊?你们售前和售后理赔不是分开的?”
张瑜挠头,“是分开的,这不是……我帮销售介绍生意,销售给我分提成嘛……没辙啊,家里缺钱。”
闫思弦晃晃手里的名片,“行,知道了,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不打扰,不打扰。”张瑜硬是将两人送出了保险公司大楼。
上了车,吴端感慨道:“哪行都不容易啊。”
闫思弦没答话,只是皱着眉,看样子陷入了难题中。
吴端猜道:“如果不是宗教方向,翟阳苦心促成吴亦彦跳楼和性(手动分隔)向扭曲,就解释不通了。”
这正是闫思弦想不明白的。被点破,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死结。
“先找地儿吃饭吧。”闫思弦道:“饿了。”
吴端知道他胃不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