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拇指粗的绳子勒着,整个人吊在了树杈上,窒息的感觉一阵阵的传来,几乎就死的绝望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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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心头却依旧有一丝丝仅存的清明,那种感觉仿佛一道天光从高远的云眼中照下来,又仿似一个山一半高大的人影,正如同天神一般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赐予我奋斗的力量。
是幻觉,一切都是幻觉,刘一手,你要醒过来,你要醒过来。
一支手,冰凉,抓在我的脚裸上,猛然把我向下拽去。
低头看时,正看到一个穿着一身大红衣衫的女人,披头散发地趴在那里,干枯如同树枝一般的手爪死死地抓着我的脚裸,将我死死地向下拉去,想要彻底的勒死我。
“咕——”我被勒地口吐白沫,两手抓着脖颈上的绳子,拼命地挣扎着,尔后就觉察到脚上的力气突然一松,然后感觉到两只手爪抓着我的两条腿,把我的两腿当成树干一般,向上面爬了上来。
悉悉索索,那种紧缚的感觉,如同被蟒蛇缠绕一般,阴凉,但是却有些酥痒。
“嘶——”
一声低沉的声响从下方传来,似是那女人口中发出的声音。我不知道她的声音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很快,我感觉到胸膛上有什么东西一蹭一蹭的往上涨,尔后我看到一蓬黑发,圆乎乎的,从下面升了上来,然后我知道接下来,我将要直面一张素白的鬼脸,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张开,不敢去看。
片刻之后,那冰凉酥痒的蹭爬结束了,我只感觉一个身体八爪鱼一般附着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我可以想象到,在我的面前,正前方的方向,应该正好有一张披头散发的脸。
那脸也许是吐着血红的舌头,翻着白眼的惊悚,也许是血肉模糊,布满蛆虫的恐怖模样,亦或者是血盆大口张开,露出两排花白的大板牙,想要对着我的脖颈咬下来。
可是,当我下意识地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向前看去的时候,所见的景状却是出乎我的意料,完全打破了我的想象。
清冷,黑色的长发在风里飘动,这是一张温柔娴静的女人脸,一双秋水一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脆生生的唇角,轻轻地抿着,然后,那薄薄的嘴唇缓缓的张开,随着眸子的流转,对我道:“骡子,嫂子想你了,你来陪嫂子好么?”
“噗——”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铁锹猛然从女人的头顶砍了下来,直接把她的脑袋砍成了两半,瞬间,一片红白之物喷溅出来,沾了我一脸,我嗅到扑鼻的腥臭,再看那女人时,发现她的脸从中间分成了两半,正在缓缓地向两侧裂开,裂开的同时,还大张着两只眼,怔怔地看着我。
“贱货,我让你偷汉子,我让你偷汉子!”
一个黑影冲过来,一边大骂着,一边继续挥舞着铁锹,对着女人到底的躯体砍了下去。
血肉模糊,泥泞一片,女人如同一张纸一般被撕成碎片,陷入污泥之中。
“唔,为什么?住手啊——”
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太过血腥的场面,让我控制不住地开始反胃,尔后猛然之间,整个人突然一个激灵,随即猛然张开眼睛,却才发现自己依旧是站在郝庆的屋子中,桌上点着昏黄的油灯,只是,我手里的纸人,却是,不见了。
我下意识地一个哆嗦,感觉门口吹进来一阵阴冷的怪风,尔后扭头去看柜子上,纸人也不在,再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纸人的踪影,非但没有发现纸人的踪影,甚至,床上也空荡荡的。
郝庆,郝庆呢?!
“救,救命哇——”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沙哑的惨叫,让我瞬间心里一跳,转身就往外跑。
来到院子中,方才发现动静来自堂屋之中,而堂屋里住着的是郝大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只跑到门口,发现门虚掩着,里面也没有点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却听到了一阵“咕咚咕咚”的闷响,间或还有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传来。
我为了安全起见,不敢冒然进去看,只能有转身返回了东屋之中,提起桌上的马灯,再次来到了堂屋门口,缓缓地伸手推开了虚掩的房门,然后提起灯,往里面一看,立时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两条腿都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
此时的屋子里有两个人影,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站着的人是郝庆,应该是郝庆,他依旧穿着一身显小的女人衣裳,光着两只脚板,而他的手里,却是提着一把菜刀,刀刃正在滴血。
由于他背对我站着,我并不知道他此时是个什么表情,但是从他那微微低头的举动来看,他似乎正在出神地往地上看着。
而此时在他面前的地上,却是躺着一个浑身血污,正在蠕动着的身影。
那是郝大炮么?我不太确定,但是我知道他肯定已经挨了不少刀了,只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身上的伤口虽多,此时却只是用两手抱着裆部,身体不停抽搐着,整个人滚倒在了血泊中。
“嘿嘿,哈哈哈——”
一身红衣的郝庆突然发出了一声狰狞的大笑,随即却是缓缓转身,向外面走了过来。
我惊得眼皮直跳,心里不停地打颤,下意识地想要喊出来,想要逃走,我知道,出事了,出大事了,出人命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