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过去,居高临下睨了苏江沅一眼,“怎么还没睡?”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温承御扔了手里的毛巾,上床挨着她坐下,长手一捞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虽然才刚从软玉温香的身体里得到莫大快乐,可这会儿,单单是闻着来自她身上的体香混合和发香,温承御隐约又有些心猿意马。
苏江沅抬手拍掉男人在自己身上作祟的大手,微微和她拉开一些距离,她相信,很快,他们之间的氛围就会改变了。
“阿御,有件事情,我想要和你认真谈谈。”
温承御半眯着眼睛,微微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苏江沅动作异常缓慢地从手边拿过一个类似文件的东西,伸手递给温承御,咬了咬唇,她忽略男人骤然而起的风暴,低声说,“阿御,很多事情,我们早晚有要直接面对的一天。我们......真的不适合继续在一起了,离婚吧。”
一室旖旎的气氛还未曾散去,空气里隐约还能闻到某种类类似欢爱过后的气氛,可苏江沅却忽然感觉周身的温度下降了几十度,她冷的像是陡然间置身在冰窖里一般。
温承御没接。
男人的脸上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脸上阴沉的可怕,一双锐利冰冷的视线,死死盯着苏江沅手里的文件上。
离婚协议书。
他没接,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直直看向苏江沅,声音冷得像是来自地狱,“苏江沅,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苏江沅避开男人的眼睛,只觉得握住文件的掌心此时热的发烫,灼灼地刺痛她的掌心,她咬着唇,胸口像是压着一口石头,闷闷的很难受,想哭却不敢哭出来,“是。阿御,我们离婚吧。这样的婚姻,我真的好累。我们,都放过彼此,好不好?”
苏江沅口音颤抖,哭腔太明显,她生怕自己会在下一秒哭出声来。
“我真的,没法接受自己的身份,没法让自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跟你继续我们的婚姻。阿御,放手吧。”
耳边一声嗤笑,夹杂着厚重的嘲弄,一只冰凉的没有温度的手伸过来挑起苏江沅的下巴,男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凑了过来,冷冷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苏江沅,说到底,你果然是个自私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百般对你,也抵不过你对自己身份的在意。”
苏江沅心口充血,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下巴上的手更加用力,温承御浑身上下充斥着冰冷的气息,像是忽然间从地狱而来的修罗一般,暴戾可怕,像是下一秒就要把眼前不懂情谊的女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可能怎么办?
这到底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啊,打不得骂不得,即使话说的重了,都害怕会伤害到她让她哭鼻子。
温承御闭上眼睛,手里的力道没减,却逼迫自己硬生生将身体里窜起的那一股暴戾之气压了下去。
“苏江沅,我打底是看错了你。”
苏江沅心口一疼,猛地抬头去看男人,黝黑的双眸里,一抹受伤陡然闪过,她呼吸一窒,“阿御......”
男人松开了她的下巴,大手一挥,她手里的文件落在床边的地毯上,她的视线追过去,附身想要去捡,身体却被男人用力扯了回去,狠狠压在床铺间。苏江沅浑身一僵,抬头看到男人充斥在双眼里的暴怒,他解开自己的浴袍,将她的一并扯去,精壮的身体重新压了下来,“看来,我还是没有教会你做为温太太的指责。”
苏江沅一脸惊愕,“阿御?!”
一个晚上才刚刚过去,“温承御你疯了吗?”
苏江沅双手双手用力扑腾,在他身上惊恐地又是拍又是打,试图阻止男人势在必得的侵占。他丝毫不顾及她的反抗,单手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身体利落地褪去两个人之间的最后屏障。
“疯?温太太,我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疯狂。”
苏江沅一颗心都冷了。
她哪里是温承御的对手,挣扎对一个失控的男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刚刚经历一夜折腾的苏江沅,到底没了反抗的力气。该是连她自己潜意识都觉得,身上的男人,是在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表达对她的极度不满。
她闭上眼睛,任由身上的男人起起伏伏,她不知道自己是沉沦了,还是没了所谓的力气。
一夜风雨,窗外下起大雨,将炙热的温度和人心里的暴戾一一带走,只留下满地哀伤。
......
苏江沅在一阵类似碾压般的酸疼里醒了过来,视线所及之处,到处散落她的衣物,从卧室大门口,一路到床边的地毯上,甚至床头。只单单一看,就知道昨晚上的战况到底有多激烈。
身边的男人,早就不知去向。
她微微动了动身体,一低头,光裸皮肤上大大小小的痕迹到处可见。
亲吻变成啃咬。
夫妻间最美的情事变成了沉重才惩罚。
苏江沅掀开被子下床,只觉得心口处闷闷的疼痛膨胀得让她难受。
双脚刚落地,双腿一软,她整个摇晃着倒在了地毯上,“嘶——”
轻轻喘着气缓解下身的不适,苏江沅半晌才又艰难地从床边爬起来。她裹着床单走到换衣间,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又回到卧室弯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进洗衣篮里。做完一切,苏江沅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让外头新鲜的空气进来,驱散室内的沉闷。
呆呆地站了半晌,苏江沅闭上眼睛深呼吸,再睁开眼睛,眼睛里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