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
苏江沅捂住胸口,发抖的身体顺着门板滑了下去,彻底瘫软在地板上。
差一点,她就要被那个混蛋“验身”了。
她知道夫妻之间,早晚要发生那种事儿。
但她是个女人。
潜意识里,每个女人都希望能把自己干干净净心甘情愿交给一个自己爱的男人。
可是......
她不爱他。
他也不爱她。
没有感情便结合在一起的夫妻,这个世界上数不胜数。可是,那个男人在羞辱她。
他辜负了她的信任,如今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还在指责她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她不要!
委屈满满堵在心口,苏江沅莫名觉得想哭。
好累好累。
这样的婚姻才刚刚开始。
才第一天,她就觉得跟上了无数次战场一般辛苦。
她将头埋进膝盖里,闭上眼睛一点点平复自己激烈的心跳,压下心里莫名而来的拥堵。
走廊上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苏江沅心里一紧,下意识跳起来四下查看寻找武器。
若是那男人再对她用强,她就......
门上传来敲门声。
“苏江沅。”温承御低低的声音传了进来,带着些许的无奈,“我很抱歉,吓到你了。”
苏江沅咬着唇,眼眶莫名一红,声音里也跟着透出几分哭腔来。
“温承御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走开!”
外头一阵沉默,半晌,温承御低沉轻柔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婚礼的事,我可以解释。”
苏江沅瞪着浴室大门,想象着男人站在门外一反常态试图解释的样子,冷哼一声。
“抱歉,我不想听。”
她颓然地垂下双手,缓步走到浴室门边,蜷缩着身子挨着浴室门坐了下去,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祈求的意味。
“温承御,求你了,我好累,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门外没了声响。
半晌,温承御抬起脚步,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音。
苏江沅松了一口气。
各种难堪的画面,各种纷乱的感觉袭上大脑,扰的苏江沅头疼欲裂。她摇摇头,逼迫自己忘记所有的不开心。
渐渐地,睡意竟也涌了上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模模糊糊间,她似乎听到隐约的开门声。意识朦朦胧胧的像是做梦一般,眼前似乎有人影晃动。接着,她冰冷的身体被拥进一睹温热的胸膛里。
那个地方,好温暖。
她真的好累,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猫儿一般窝着身体,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声,彻底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苏江沅无意识地翻了个身体,柔软的床铺让她忍不住轻轻磨蹭了几下。
床?
她不是在浴室吗?
只一瞬间,苏江沅迅速清醒,猛地坐了起来。
身上还是昨晚上的衣服,身体并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房间依旧是昨晚的房间,她私下查看,发现屋里并没有别人,这才松了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
抬手开门,开门的动作却止住。
她放在门把上的手上,零星散布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她猛然想起自己昨晚在惊慌之余,似乎用什么东西打了他。
他受伤了?
苏江沅脸色大变,用力拉开卧室大门。
“啊——”
“哎哟——”
门内和门外的人同时被吓了一跳。
苏江沅惊魂未定地看向门外的人,一脸陌生,“你是谁?”
年纪大概五十左右的中年妇女拍了拍胸口,“少夫人,我从小照顾少爷,您不介意的话叫我安妈就好了。”说这话,安妈忍不住抬头多打量了几分眼前的苏江沅。
不得不佩服承御那孩子的眼光。
眼前的人,粉黛未施,像一副真实存在的画儿一般。只单单往那儿一站,不卑不亢,但看人看眼睛,分明是个温暖坚毅的孩子。
苏江沅松了一口气,乖乖喊了一声。
“安妈好。”
一大早就这么披头散发出现在陌生人面前,苏江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探头看了看四周,心生疑惑,“安妈,昨晚上不是有个......”凶神恶煞的保姆。
话没说完,安妈就将苏江沅拉向浴室洗漱,一边跟她解释。
“昨儿半夜庄未就让她收拾东西走了,少爷不常来这儿,平日里保姆只负责打扫,偶尔给他做做饭,一来二去把人给养刁了。为这事儿,少爷还发了好大一顿火呢。忒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什么眼力劲儿!这不,天没亮少爷就把我送来了。说是照顾你啊,只有我他才放心。”
“......”
苏江沅正在洗脸的动作一停,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窜了上来。
她忽然想起他的伤。
“安妈,温承御他......”想了想,忽然又觉得不妥,转而又问,“去哪儿了?”
昨夜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安妈正在收拾床铺,眼尖地瞥见大床中间的几滴血迹,嘴角泛开一朵灿烂的花儿,“一早就去卫家了,少夫人要是想他,我派司机送你去。”
苏江沅顺着安妈的视线看去,脸上一烫。
安妈误会了。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昨晚上温承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苏江沅原本想要解释的话压了下去。
算了,本来也是解释不清的不是吗?
洗漱完毕,苏江沅人刚到楼下,安妈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少夫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