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敏感如同苏江沅,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甚至一度觉得自己还呆在卫家,简直是对卫家最大的侮辱。所以,她在小产失去孩子半个月之后,就急匆匆离开了卫家。
那个时候,她急着想要跟卫家划分一切关系,甚至一度觉得自己肮脏无比。
如今她愿意回去卫家,那就是承认了自己是卫家人的身份。
温承御又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苏江沅只差没问,“你丫的出了嗯字还会说什么?”但她到底没胆,只能自顾自继续说。
“我用了很长时间,试图让自己过一种跟你们任何人都没关系的生活。事实证明,我压根做不到。”温承御在将她逼入婚姻的围城之后,用各种近乎过分的溺宠,让自己变成了苏江沅的呼吸。
离开他,苏江沅到底无法生活。
苏江沅忽然间豁然开朗。
她不要守着一个死去人的错误,用自己的一辈子作为代价。况且,那还是一个不值得的人。
她想要好好活,重新活,跟自己的呼吸纠缠一辈子。
“我剪了头发,换了打扮,不是想要证明什么样的决心,完全是内心使然。”她想要跟过去的苏江沅做个告别,她不爱她,丝毫不留恋。
“阿御,我想要重新开始。重新开始生活,并且好好爱一个人。所以,我们......”
她试探地抬头看他,出了冷冰冷,依旧还只是冷冰冰。
苏江沅忽然有些失望。
就算没回应,她以为他也至少会给个正脸。
这家伙的气性怎么那么大啊!
苏江沅脚下不知道忽然磕碰到了什么东西,手一抖,身体一歪就要倒下去。
温承御眼明手快将她捞了回来,却一不小心扯到伤口。
“嘶——”
苏江沅心尖上一颤,当时就白了脸。
“阿御——”
......
贵宾病房里。
“我说江沅妹纸你......”景柯良拧着眉头,抬起手想要骂人,最后又心软放下,但最后实在生气,到底举起了手,“我说你真是——”冷不丁遭遇到一记冷眼,景柯良顿时觉得周身寒意四起,当即动作迅速放下手,脸上换了另一幅模样,“江沅妹纸我逗你呢,你别自责。”
他怎么都给忘了,某个人是个严重的妻控。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宁愿他折磨他的小妻子一百遍,不能让小妻字遭受到一点旁人的冷眼。
苏江沅站在旁边,闻着厚重的消毒水的未味道,心里又是急又是慌,“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是我要扶他的,最后却还让他......”扯到了伤口!
哪儿还用景柯良骂人啊,她自己都要自责死了。
咬着唇,她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站在旁边,也不敢太靠前,又担心的要死,忍不住轻声问景柯良,“景少,阿御他的伤口怎么样?要不要紧?”
“当然.....哎!”景柯良帮温承御处理好伤口,冲着苏江沅挥了挥手,“没事的江沅妹纸,只是伤口被拉扯,出了点血,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以后照顾他的时候小心点,没什么问题。”
苏江沅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注意的。”
景柯良处理完伤口,觉得很有必要要将时间留给苏江沅让她好好忏悔一下。于是拎着各种工具,转身给了苏江沅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走之前还不忘把门带上。
苏江沅又是局促又是不安地站在原地半晌,最后硬着头皮走到温承御跟前,“阿御,我......”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