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太,你陪承御坐前面吧,我一个人坐后边就可以。”
苏江沅斯毫不领情,转头拉开后座车门,弯腰钻了进去,坐稳才说了一句。
“我有洁癖。”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别人坐过的位置,她嫌脏。
阮画脸色变了变,到底忍住,绕过车身走到另一边的副驾驶座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刚坐稳,安全带还没扣好,后头的苏江沅冷不丁看向驾驶座上的温承御,冷着声音说道,“下次接我送我,不要开这辆车。或者,你直接换成我那辆车子。”
温承御利落地转动方向盘,车子转眼开上高架。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思,面无表情应了一声,“好,听你的。”
阮画:“......”
*
看的出来,为了阮画的这次生日宴会,母女两个着实下了一份工夫。
宴会来了不少人,而且大部分还都是在辛城不是有头有脸就是叫得出名字来的富有人士。
看这池明莼陪着女儿游走在各色人之中,巧笑倩兮,优雅大方的样子,苏江沅不得不佩服。
能在回来辛城短短时间里,就认识了这么多上层人士,不能看出,池明莼熟知上流社会的那些计较手腕,而且精通。至于她是怎么做到的,没人知道。
心情不好,苏江沅对眼前觥筹交错的场面,更是没了兴致,索性一个人躲到了外头的露台上,一个人慢慢拼酒。
冷不防,手里的酒被一只手快速夺了过去。
“伤口才刚长好就喝酒,跟你都说过什么,全忘了?”
苏江沅起初吓了一跳,扭头看见来人,顿时没好气的回了一声,“你跟我说过的话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温承御拧眉看着满身是刺的小妻子,半晌忽然笑了,挨着她坐了下来,“还气?”
苏江沅扭头,认真看向温承御,“温少爷,你以为你是谁?我生气重要吗?还是说,如果我告诉你我确实很生气很介意,你就回停止不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你会吗?”
温承御没回答,伸手想要过来摸摸她的脸,却被苏江沅一把挡开,“别碰我。”
做完说完,两个人同时一愣。
苏江沅也惊讶于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扭开头,不去看温承御的脸,“阿御,我不想在有关她的问题上,跟你过多纠缠。我说过,我是你太太。什么时候你厌倦我了,烦我了,觉得没有跟我一起的必要了,我不会纠缠你。”
话虽然这样说,可苏江沅压根不敢想象。
如果有一天,这要让她选择离开温承御,她真的会跟自己所说的那般平静吗?
那跟要她的命,有什么两样?
话没说完,下巴就被男人一把捏住,“收回刚才那些话,这些事情不会发生。”
苏江沅抬手拍掉他的手,“可你在消磨我的安全感。”顿了顿,苏江沅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扭头看向温承御,认真严肃地看向他的眼睛,“还是说,温承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
温承御笑,大手重新探上她的脸颊,细细的抚摸,“苏苏,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你指的是哪一件?”
苏江沅气结,“你是在逃避问题。”
苏江沅说完,实在忍受不了这种不管做什么想什么对琢磨不定的感觉,起身站了起来。她往前走了几步,抬眼看向大厅里。在那儿,阮画正大方优雅地跟前来的客人碰杯,开怀畅饮。时不时的,她的眼光在场子里逡巡一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脸上幸福明亮的表情,却生生刺着苏江沅的双眼。
莫名地觉得有些冷。
这宴会,她确实来的不应该。不但影响了自己的心情,大概也扫了旁人的兴致。
一件西装外套披到了她肩头,温承御低沉的声音紧随而来,“夜里冷,别着凉了。”
总是这样,不管她怎么闹,怎么折腾,甚至冷战。他总是把她当成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般,一如既往在细节上无孔不入将她呵护周全。
这样的温承御,总是让她想要恨却恨不起来。
苏江沅觉得无力,却没拒绝他的外套,伸手将外套拉好,她头也没回抬步就走,“不早了,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温承御没说什么,只过来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沉声说,“我送你回去。”
苏江沅拒绝的很干脆,“不用了,这个点好打车,我自己回去。”
她想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想了想,又径直披着走了。
身后,温承御没跟来。
苏江沅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就跟喝了满满一卡车的雪碧似的。
透心凉。
*
后觉的顶楼包厢里,两个女人紧挨着坐在一起。
阮画看着母亲动作熟练地将一瓶自己珍藏多年的红酒打开,又从随时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
“画画,相信妈妈,过了今晚,你一定会感谢妈妈的。”
池明莼说着,打开白色的瓶子,将两粒白色的药丸到进掌心里,抬手就准备丢进打开的红酒瓶子里,却被阮画一把按住。她有些惊讶地看向母亲,和母亲紧挨着的手都有些发抖,“妈,你不是说一颗的药量就足够了吗?万一事情败露,承御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池明莼用力掰开女儿的手,满脸的志在必得,“一颗,妈妈要的效果是,到时候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又怎么会看清楚你是谁。”说着,池明莼抬手将白色的药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