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菜单,“你刚才叫他什么?”
她抬手指指温承御,一脸严肃看向服务员。
后者一脸蒙圈,又见苏江沅态度认真严肃,身体没来由的一哆嗦,于是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电视放大墙,“我叫温先生,卫先生啊。”
苏江沅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几秒钟之后,惊讶地长大嘴巴。
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终于知道,下班那会儿,乐雪追出来嚷嚷着要让她看完的视频,居然是真的。
压下心里的震惊,苏江沅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温承御,“这是真的?”
相比之下,温承御倒是镇定的多。趁着苏江沅惊讶的时间,他兀自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了菜单,点了一些苏江沅平时来这里喜欢吃的菜。
见到小妻子如此激动,温承御忽然觉得自己做的很多事也都值得了,“是真的,”他越过桌子捏捏她的脸颊,顺手擦去她眼角泛着的湿意,挑眉反问,“你不是一直盼着吗?难道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
“希望,希望,简直要开心死了。”苏江沅捂着脸,发出低声的呜咽。
今晚的新闻,除了报道了温承御将卫氏里苏家股份卖给裴煜城之外,还有另一则新闻。
卫家神秘消失许多年的亲孙子,就是温氏的当家人,温承御。
此消息一出,整个商界哗然,整个辛城都沸腾了。
先是电视媒体,然后是网络,再然后是各大报社。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事实真相,简直就是爆炸性新闻。那一则,都足够整个辛城轰动一阵子了。
苏江沅看着电视报道才知道,早就上午,她在幼儿园给小朋友们教英文字母的时候,温氏和卫氏就联合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将温承御的身世公之于众了。
画面里,卫老爷子和温承御第一次挨着坐在一起,对温承御回归卫家认祖归宗的事情做了详细的说明。周身闪光灯四起,却分明好像只有他一样。
媒体一向苛刻,对于这些年温承御从卫家消失的缘由一直紧追不舍,好在那个人是温承御,对于这样的追问早就见怪不怪,得体应对。大致意思就是,他是卫家独孙,爷爷又是抗战老兵,他自然不能依靠家族庇佑,应该在外得到更多的历练。
而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为了配合他,卫老爷子也做了一些说明,表明了自己对孙子的支持,和对他这些年来他在外吃苦,他的心疼。
苏江沅看不出温承御那些话的真假,但知道爷爷说的都是真的。
温承御到底是卫家独孙,他比谁都心疼他。
发布会结束的时候,一向懒得和老爷子进行接触的温承御,忽然起身扶住了行动不便的老爷子。
媒体及时拍下了这个画面。
连苏江沅都跟着震惊了。
回过头,苏江沅一边抹眼泪,吸了吸鼻子,又看向温承御,沙哑着嗓子说,“阿御,其实你也是爱爷爷的,不然也不会借着发布会,对爷爷这么关心。”
温承御没吭声,等服务员将所有的菜上齐,开口跟对方说,“麻烦,以后要叫温先生。”他一直跟随母亲的姓,不止是因为他一开始仇恨自己的父亲,仇恨卫家。
他更是想要通过这个方式,来纪念自己的母亲。
服务员愣了愣,眼见温承御眉目含笑,虽然分不清那笑是对自己的,还是对对面温太太的,还是红了红脸,点头走了。
温承御分了筷子递给苏江沅,又将盛好的汤放到她跟前,嗤笑着扫了她一眼,他才说,“媳妇儿,你会不会太天真?你都说了是发布会,既然是对媒体,功夫自然要做足。”
苏江沅:“”
*
是夜,免不了又是一番放放纵的纠缠。
苏江沅累坏了,就连温承御翻身下床抱着她去洗澡,她都没有发现。
夜深人静,温承御帮小家伙洗好澡放回到床上,一直到她睡的香甜,他才替她盖好被子,转身下了楼。
之前就打过电话,这会儿景柯良就坐在楼上的客厅里,跟前的烟灰缸里,香烟散落了一根又一根,见温承御下楼来,景柯良抬起夹着香烟的手,将一直放在自己的手边的资料递了过去,面色有些凝重,“抱歉兄弟,你拜托的事情,这个月我一直在做。不过”
温承御从他手里接过一直香烟,借着他的手点燃,这才低头拿过文件看了起来,一边问景柯良,“怎么?有难处?”
景柯良点点头。
“暂时能查到的事情就只有这些,他十五岁就进了裴家,有关于他的身世,一直很少有人提起过。你手里拿着的,就是他十五岁之后,所有的资料。”景柯良说到这儿叹了口气,第一次,他对自己的办事能力有些怀疑,“不过,他十五岁之前的事情,统统都查不到。”
温承御眉头拧成“川”字。
景柯良抽了口烟,继续说,“阿御,不知道我们的想法是不是一致的,大概是十多年前,有人就很是刻意地把他十五岁之前的事情隐瞒了,而且感觉好像还费了不少功夫。所以,你知道,那个年代,想要瞒天过海,可比现在轻松多了。”
景柯良想起这会儿就有些头疼,“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过去的事情,那要不要,动用道儿上那些关系?”
温承御翻看资料的动作一停,否定的坚决,“没有到必要的时候。”
这个道理,景柯良懂。
他们能在辛城甚至国外那种环境下立足,后背多少有些不为人知的关系网在支持。但是这些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