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沅一直混混噩噩地睡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才醒了过来,三楼早就没了温承御的身影。
她迷迷糊糊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她昨晚自己灌了那么多酒,按说后来酒劲上了头,依照她这种一杯倒的样子,醒来安全断片儿才会比较正常。可当她恢复了一些意识,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顿时就像是黑白电影里的走马灯似的,一一在她眼前闪过。
她喝醉了抱着温承御不放。
她还跟那个男人说,她心疼他。
她说她喜欢他。
甚至,她还不顾男人的意愿,在莱茵河的大背景下,直接强吻了温承御。
苏江沅抱着头直嗷嗷,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温承御已经不在,她至少没有尴尬。
起床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又进了厨房,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吃的。打开厨房的冰箱,才发现前几天她买回来的食材,除了当晚她做晚餐用掉的,其他的一概没动。
苏江沅一点都不奇怪,连萧儒桥自己都说了,这几年,他们的衣食住行都是应付,这样看来也不奇怪。
她简单给自己弄了个三明治,吃了之后,又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圆桌前发呆。
在辛城的时候,每当放假,苏江沅都会约了朋友,偷偷出去打零工。可这会儿在国外,她又语言不通,更何况生活的环境也很差。这会儿闲在房间里,苏江沅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像传说中的米虫。
苏江沅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将三楼打扫了一个遍。她也想过要去二楼帮忙打扫,可一想到季奕安那双看着自己时候冷清的眉眼,苏江沅就忽然没了那个兴致。
至今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季奕安会一直对自己有那么浓烈的敌意。像是她的出现,让他造成了了多么巨大的损失一般。
所以,苏江沅只站在楼梯口犹豫了半分钟,就转身回了卧室。
卧室不大,除了一张大床之外,靠近墙边窗户的位置,放着一个老旧的柜子,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租房子的时候,房间里自带的,不像是后来新添置的。
苏江沅自从住进来着,就一直占用着大半个柜子。一直到现在,衣柜里的一半,还放着温承御的东西,和她的左右上下相互挨着。
为了方便起见,苏江沅收拾了柜子里自己的衣物,叠好之后一一靠着大床内侧放了起来。而温承御的衣物,她也在叠的整齐之后,一一分类放进了柜子里。
虽然在这里居住的时间不短,但温承御的衣物并不多。收拾下层的时候,苏江沅无意见打开了一个布质的盒子,里头整齐摆放着的男性内裤,看得她脸色骤然一红。十七岁的小姑娘,哪里会见过这些东西,反应过来,当即像是毒物一般丢开了。
柜子里挂着一套烟灰色的男性西装,里头已经搭配好了衬衫和领带,苏江沅见过他穿。回想起来,和他身上穿的那套,他连西装都少的可怜。
苏江沅没来由的又是觉得一阵心疼。
原本,卫家美好奢华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叹着气,苏江沅将西装拿出来,在卧室的长桌上摊开,很是细心地,用老式的熨烫机,把他的西装和衬衫熨烫了一遍,又小心地挂进柜子里。
正整理呢,视线一低,忽然在柜子的最底层,发现了一个红色的檀木盒子。盒子看上去更加老旧,怎么看都像是上个年代的东西,带着一股怀旧的气息。因为上了锁,所以苏江沅只是看了一眼,便把盒子抱起来,放到了衣柜里最角落的地方。
想来,应该是对他比较重要的东西。
苏江沅将温承御换下来,还没来得洗的衣物从卧室里抱出来,想拿去厅,萧儒桥的声音忽然从楼梯上传了进来,“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苏江沅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是,就是觉得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忙,就我一人闲着,有点不好意思。”
萧儒桥笑了笑表示理解,“你跟我们不一样,说到底,你还是个孩子。”
“”
这话苏江沅不爱听,抱着衣物进了浴室,打算将温承御的换洗衣物帮忙洗一遍。那边萧儒桥已经走了进来,“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或者,你想到什么地方走走,我可以陪你。”
苏江沅从浴室里探出半个身子,一脸的惊喜,“真的吗?”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真的。”说完又低头想了想,似乎很是刻意地补充道,“阿御也不希望你在家里太无聊。”
苏江沅正在浴室里打开水龙头,将要洗的衣服放进水槽里浸泡,听到萧儒桥这么说,人更着一愣,脸颊都红了红。
好在外头的萧儒桥看不见。
好半晌,浴室里一直“哗哗”直响的水声忽然跟着停了,苏江沅甩着一双湿漉漉的手走到客厅来,口气有些犹豫不定,“我昨晚去过莱茵河畔的散步道了,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低头仔细想了想,这才说,“如果你有时间,能带我去商业街吗?”
“没问题,”萧儒桥说着抬手看了看时间,沉吟片刻,“我现在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情,处理完毕大概半个小时。”
苏江沅听完就点了了点头,“那我等你。”
萧儒桥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下了楼。
趁着萧儒桥还在忙,苏江沅眼见今天的太阳很好,索性回到卧室里把床上的被子抱出来,放在阳台的晾晒架上晒晒太阳。
做完一切,苏江沅这才想起要把自己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