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沉寂,四周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看着眼前一幕幕、耳中充斥着两人毫不停歇的激烈对话,翠玉灵只感觉一颗心仿佛都要跳出来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阿虚曾经说的都是谎言,那个标榜自己从不撒谎的人,彻头彻尾的是个骗子!伤感、失落、心痛,还是什么……
只不过,那个男人毕竟没有欺骗过自己,从始至终他也只当自己是泡友罢了……
他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不是吗?只不过是自己傻傻的贴了上去。现在他说同样是在欺骗她们,自己难道不应该开心的吗?
翠玉灵带着复杂到极点的心绪闭起眼,一只手死死的揪着胸前衣襟。
平息一番心绪,她十分揪心地看向低垂下头,将双眼遮挡在刘海后的涂山红红,一双白皙如玉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刺破了皮肤,一滴滴的鲜血坠落在脚下,滴溅在雪白的脚背之上。
“嗬——”涂山红红猝然间发出声音,打破了这死一般诡异的沉寂,“我现在,不想知道你叫什么,有什么目的,又有几句话是真的!现在,我只要你回答雅儿刚刚的问题……”
“用你的心回答!”
“爱!还是不爱!”
“不!从不!绝不!”阿虚从牙缝里挤出三句回答,斩钉截铁,显得万分的肯定。
涂山红红轻轻拈起不知何时飘落在肩头的一朵苦情树花瓣,长长的刘海阴影下,眼神晦涩难明。
一颗晶莹的泪珠划过她白玉般的脸颊,打湿了手中的花瓣。
猛地握紧拳头,粉色的花瓣死无全尸。一双点缀着梅花般斑驳血迹的玉手,刹那间变的绯红,仿佛被鲜血浸染的通透!
涂山红红猛地抬起头,刘海的阴影之下,爆射出两道血一般的绯红光芒。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仿佛被人用力拉扯的桌布一般皱巴巴起来!
妖艳的红唇轻启,带着无尽寒意的声音响彻四方。
“那么!你给我去死一次吧!”
血红的流光一闪而逝,阿虚胸前出现了一个透明窟窿,随即坠落在苦情树下。
这一刻他的眼中蓝芒大盛,口中鲜血不要钱似的涌出。
“咳咳、咳咳咳……”阿虚的咳嗽像是停不下来一般,嘴中还在轻声呢喃,“他妹的!玩脱了!回头那俩人渣不会骂我吧!咳咳咳……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终于练成了……”
阿虚吃力地扭过头去,一双白皙光洁的玉足缓缓的从空中落下,踩在他身前柔软的草地上。清晰的映照在他的眼中。
他努力的抬起头,看向了涂山红红的脸,只是一瞬间,却狠狠的震撼了他的心神,随即视线再度模糊起来,却是精神意识开始涣散了……
“红酥手,黄藤酒、满、满城……”阿虚剧烈的喘息着,一张脸痛苦的扭曲起来,“呵、我、临走、才教给你的,真、真是、天才……万、中无一,万中无一的、天、天人之姿啊……”
涂山红红颤着一双绯红的手举在眼前,缓缓的摇头,颤声说着:“我、我没想、没想要真的杀你的……你,你为什么不躲啊……为什么不躲啊……”
“躲啊……我、我躲了,也闪了……”阿虚瞳孔开始涣散,无力的说着,远处被刚刚的变故惊得呆住的翠玉灵,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可是……咳咳咳、可是,你、你们没完没了啊,我……我他妈……也忍、不住,就是、想靠近啊……”
“阿虚……你说什么?”涂山红红听着他吃力的断断续续的话,猛地扑倒在阿虚身前,一把抓起他的肩膀,大声的喊道:“你刚刚什么意思!你说啊!告诉我,你说的不是指红酥手的效果!不是……”
“嘘!”阿虚卖力的想要将食指竖在嘴前,却发现有些吃力,随即自嘲的摇摇头,“你小声些,好吵!我、我、刚、刚说、不喜欢、别人吵我的……当、当年,可是杀……杀了……”
“阿虚,你告诉我啊,你刚才到底什么意思啊!”涂山红红眼泪汹涌,哽咽着大声问道。
“我、我说,你、好吵……”阿虚笑了笑,用尽所有剩余的力气,将一只血污的手贴上了她苍白的脸颊,另外一只手将一只小锦囊塞进她的手中,“虽然、只看了、看了一眼,不过,你真的、咳咳咳、好美!真、真想、再看、哪怕一眼……”
“阿虚、阿虚你挺着啊……”涂山红红慌神了,死死的抓着阿虚那只血污的手,锦囊掉落在两人身畔,“我、我该怎么办……苦情树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
“对!苦情树!”涂山红红猛地回过神来,扭头冲着苦情树心急火燎的开口喊道:“苦情树!苦情树!我、我涂山红红,愿意用我全部……”
随即就感到阿虚的手无力的坠落下去,僵硬的缓缓扭过头去,瞳孔都有些扩散,隐约中,似是听到阿虚了些什么。
“啊……这种临死、不、死的感觉,原来、原来不止看电视、才、才觉得不爽啊……原来……原来傻女人当年、最后的感觉是这样的啊……这么焦急、迫切的希望、希望时间、可以慢一点、再慢一点……”
“阿虚!阿虚你说什么啊!”涂山红红卖力的想要把他的如泉水般涌出来的血给堵住,一边嘶声大喊着,只是,那巨大的创伤又如何挡得住。
“什么再慢一点啊,你说话啊……你、你不要、不要、死……”
然而阿虚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声息,只是怀中似乎闪烁着两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