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世兄今日事毕,若曦便是要回蓉京复命了。"
众人纷纷道别,虽都是少年,却都有自己的琐碎杂事,闲不得多久。这次沧浪楼一聚,倒是将整个南韩的世家才俊聚之一堂。平时各有各的琐事,像不得风止境一般可以游山玩水逍遥自在。下次相见怕又得是一场盛会,即使都在学院,相逢的时机却也不多。
“若曦妹妹,白池归家一趟便去皇城拜访,到时候可别嫌白某叨扰了。”
“白世兄想去自然欢迎,若曦的几个皇兄早就想见识白世兄的天资。”
“就此别过。”
说完白池便先一步架舟而去,其后公主等人也走水路离开沧浪楼。倒是伯辞拉着祝鑫在二楼喝酒,没有急着离去。
“这位书生,可有兴趣与我二人对饮一番。”
风止境准备回破庙找小乞丐告别,没曾想被人叫住,回身一望看见了窗边的伯辞,却是不知道此人。
“素不相识,倒是抬爱了。”
“喝一杯不就相识了吗?”
“也好。”
风止境也想在这沧浪楼坐一坐,何况肚中饥饿,有人请客总是好的。
店小二见是伯家公子邀请,也不敢阻拦,马上引着风止境前往二楼伯辞的雅间。
“贸然邀请倒是唐突了,朋友不会怪罪吧。”
“倒是感谢邀请,我也没有什么要事。”
“在下伯辞,这位是祝鑫。”
伯辞向风止境介绍起来,祝鑫只是喝着自己的酒,向风止境微微颔首,也不多言。
“风止境。”
风止境知道了眼前两人是大家族子弟,前面人群讨论的就有两人,应了一声。不过他是真的饿了,吃着酒菜。
“不知风兄接下来有什么目标,准备去往何处。”
“无根浮萍,没有想好去何处。”
“不知道风兄有没有兴趣前往蓉京,一月后便是文心学院又一次的招生,我相信风兄的学识一定能技惊四座。”
“倒是没想过,有机会会去看一看的。”
风止境对伯辞说的不太有兴趣,不过还是应了下来。
“好,我就在蓉京等着风兄了。”
伯辞举杯敬了风止境一杯,风止境喝了下去,第一次喝酒,感觉辣辣的,不过他有点喜欢这东西的味道了。
“你认为这手院的文试?他连修为都没有,单靠文试怕是要鸣文钟才能入院啊,你决定他能比之岑夫子?”
风止境走后,祝鑫终于开口说话。
“不试试怎么知道了,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是一个能搅动韩奇风云的人。”
这一段世间人们疯狂谈论的沧浪楼盛会便是结束了,留郡又归于平静,像雨后的静潭。时间总会磨平一切旧迹,过去的的大事总会被新的奇闻所取代。白家天才白池获秦方魂圣剑意之事像纷飞的柳絮,传遍整个韩奇甚至是整个中原三国,连蓉京文心学院又一次的招生都没人提起,就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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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
饱餐一顿的风止境一回到破庙,便看见小乞丐躺在门口晒着太阳。看来今日收获不错,还有时间休息假寐。
“去哪儿?”
小乞丐睁开了眼睛,对于这个消息有点没反应过来。一阵的相处,他有点喜欢这个酸里酸气的穷困书生了。
“不知道。”
“不知道?”
“还没想好,先回一趟静安山吧,看看那个老头子是不是又在骗人。”
风止境想起爷爷总是欺负自己读书少,高深莫测地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傻乎乎的好骗。这次可能也是骗自己说离山,也许正关着道观在卧房睡大觉呢。
“静安山?那到不算远。你还会来留郡吗?”
听见风止境要离去,小乞丐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会的,我还欠你一顿饭呢。君子不会食言而肥。”
小乞丐听说风止境还会再来,心里好过了一些。从小除了老乞丐,自己便是一个人。风止境让小乞丐感觉到了朋友的存在。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在他和自己冒着雨在街巷穿行时,他就觉得两人是朋友了,这种感觉很微妙。
“那我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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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道童,怎么那么快又回来了,不是离山闯荡去了吗?”
太阳已经西斜,茶肆主人开始收摊,这个时间点后便也没有人了,早点收摊还能赶在夜幕降临前归家。
“回来看看,看一看老道士在不在。”
“不是都闭观了吗,我看见这两天香客来上香都马上下山了。你们这止风观一不开啊,我这茶肆的生意都要冷清好多。”
“倒是连累到店主了。”
“这倒不碍事,你不是闯荡去了吗?这可得给我们静安山争气呀,咱们这静安山还没出过大人物哩!我就觉得你有大作为呢,小时候老道士蒲团上坐着,你在地上躺着,睁着个大眼睛,也不哭闹,我就觉得你不简单……”
见店主还要一直说下去,风止境马上告了辞,上山去了。
观门还是紧闭着,告示倒是歪斜了一点,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香客触碰的。取下了告示,风止境推门而入。
东西还是如离开的样子,南韩潮湿多雨,空气较为湿润,东西都没有一点灰尘,倒是池子里的水又多了一截。
一间一间的房屋寻去,没有见到人的踪影。最后,风止境到了老道士的卧房,把门推开。床铺收拾得很整齐。
“看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