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魔气”
韩无垢脸色骤变,挥臂横掌挡住心口,一道拳影消散,他复又连连变招,原地不动,或是挥掌或是拍出折扇打出一团团劲气,只将各处拍来的拳劲悉数化解。
凭借魔刀第一式带来的力量,夺回木盒的秦欢抢攻几招,尽被对方游刃有余地破解,心知自己不是敌手,连忙抽身后撤,绝不能在魔刀之力散去后,被此人抓住机会。
旋身落向雪地的秦欢,纵身一跃落在马背,拽着马鬃大吼道:“赶紧跑”
马儿听得主人命令,迈动四蹄朝前方雪瀑狂奔而去。
惊疑未定的韩无垢站在屋顶,拍打着折扇,皱眉望向雪幕中越见缩小的白马,撇嘴冷冷一笑:“不愧是白玉麒麟,速度当真一绝。”
这时,后方白茫茫的官道上,一个邋里邋遢的小道士正被一辆轿子穷追不舍,但见他发足狂奔间,身影在雪道上歪来扭去,后方不时传来几声嘭嘭炸响,他身旁雪地便炸开一大团碎雪。
韩无垢扫了眼小道士怀里抱着的木匣子,目光一愣,皱眉喃喃道:“怎么回事,又来一个,已经是第三个了,沈玉楼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不管了,先拦住再说”
韩无垢纵身跃下,落在雪道中间,左手后背,右手挥扇,露出自认为很潇洒的笑容来。
“朋友,在下”
他正开口想说句场面话,便见小道士一头撞过来,二话不说挥手就是一掌,掌力催发的瞬间,三尺方圆内一股诡异的气浪形成,只一个接触,韩无垢便被他一掌拍飞倒栽出去,插在了半人深的雪地里。
那轿子追着小道士冲进前方雪幕,转眼间消失不见。
雪空中一道黑影纵跃而来,落在韩无垢身旁,手提大剑的男子瞥了眼倒栽葱一般立在雪地上的韩无垢,伸手逮住他一条腿提起来,随手丢在地上。
韩无垢翻爬起身,拍打掉身上的碎雪,一甩头发挥了挥扇子,干咳两声。
“没事吧”剑客死灰色的眼睛瞪着他,沙哑道。
韩无垢挥着扇子,板着脸淡淡道:“无碍。”
“那我走了。”剑客提着剑纵身飞向前方。
韩无垢转身看去,闷哼一声,脸上浮现出一抹苍白,目光惊骇地喃喃道:“好一个武当纯阳掌,趁我不备差点一掌打死我”
他正自语间,后方一大群马队冲杀过来。
“好狗不挡道,赶紧滚开”
驱马疾行的男子大叫一声,驾马狂奔,丝毫没有避让之意。
韩无垢心下一惊,这群马队来势极快,马全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骑马的人,自然也是江湖上入流的好手。
不待他调稳气息抽空反应,便被当先一匹黑马迎面撞上,一蹄子给踢飞出去,再次栽入厚厚的雪地。
马队疾驰而去,过了好半响,韩无垢才从雪堆里挣扎出来,面色阴沉地望着雪地,手捏紧了折扇,发出咔咔的声音。
便在此时,漫天风雪中走来五人,四男一女,各个身穿劲装携佩剑器。
为首之人背负巨剑,着一身青黑相间的短袍,左手拧着一只木匣子。
韩无垢目光一亮,嘿嘿怪笑两声,拍打折扇移步拦在路中间,淡淡道:“站住,把盒子留下,饶你们不死”
左宁扫了眼拦在路中间的韩无垢,扬手示意众人止步,皱眉冷笑道:“哪里来的死蛤蟆,给我滚开。”
韩无垢面容顿时一怒,他平生最恨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蛤蟆二字,当即翻手就是一掌拍了过去。
“不自量力”左宁挥手一掌拍出,寒气森森的掌劲迎空而现,与此同时,其余四人也跟着拔剑刺出几道剑影。
双方刹一接触,集齐五人之力的劲气威势全数笼罩韩无垢,劲气激荡间,轰隆一声巨响,韩无垢倒飞出去栽进雪堆。
左宁拍拍衣袍,带领众人扬长而去。
大约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韩无垢爬起来,披头散发盘坐雪地里,调运真气恢复被震伤的内腑。
这时雪道上一辆马车慢腾腾地赶了过来,一个穷书生和一个魁梧大汉坐在车架上,二人手里各抱着一只木盒。
韩无垢抬眉扫了一眼,面色犹豫了一瞬,感应了一番两人气息,慢慢起身扬手吼道:“二位留步。”
车夫将马车停下,杜云生抱着木匣子扭头看向一旁路边,微笑道:“兄台何事”
韩无垢伸手指了指他怀里的盒子,“哪儿来的”
杜云生眼睛转了转,笑道:“沈庄主托付在下将此物送往寒山寺,在下虽然武艺微薄,但沈庄主为人仗义,在下也只好冒险走一遭。”
韩无垢暗自思量了一瞬,又指向车夫怀里的盒子。
杜云生连忙说道:“这个也是。”
“六个了”韩无垢自语一句,面色倨傲地问道:“这里面装的可是割鹿刀”
杜云生愣了愣,苦笑道:“朋友说笑了,割鹿刀那等贵重的东西,沈庄主岂会轻易交由旁人手里呢”
割鹿刀只有一把,送盒子的人却如此之多,根本就不知道刀在谁的手上。
此二人实力一般,沈玉楼不会愚蠢到把刀交给他们护送,想罢韩无垢挥手道:“打搅了。”
“无妨无妨。”
杜云生笑了笑,催促车夫继续赶车。
马车离去之后,又过了半柱香,后方走来一个矮壮的寸发男子,男子留了两撇胡渣,怀里抱着个木盒。
韩无垢站在路边上,望了眼男子手里的木盒,脸皮抽搐一下。
七个了
霍青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