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来过一次么!”
秦欢坐在堆了一层柔软书卷的地板,看着铺在地面被他压皱的书页。
这地板冰冷坚硬躺着很不舒服,用几本书垫着要舒适许多。
门口吵闹声愈演愈烈,虽没有人开口喝骂,但讲话之人言词都很凶怒,透出几分急不可耐的心情。
秦欢爬将起来,提着刀懒洋洋地走到门口。
横臂拦在门口的郭彩月听得脚步声,忙扭头望了眼后方,见秦欢睡醒,她神情一松,但脸色依旧有些紧张担忧。
“他们非要进来,老前辈嘱咐过不准让别人进来的,他们却说得了准许,我该怎么办啊!”
少女朝秦欢投来求助的眼神。
秦欢将刀挎在腰带一侧,摸着下巴眺首看向外面院墙下,几个道士正在对一趴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那人却只挨打不肯还手,好在那几个道士也并没下狠手,只是出气发泄用普通拳脚踢踹。
“唉,你家那耶律雄被人打了!”秦欢瞧仔细之后,笑嘿嘿地指了指。
郭彩月拦在门口不让路,外面围着十多个灰布衣袍打扮的道士,众道士你一言我一语,都想进木楼去阅览经书。
听得秦欢的话,郭彩月连忙踮脚往他指的方向望了眼:“这里是全真教的地盘,他不还手是对的!”
郭彩月看完,淡淡说道。
“怕惹麻烦?”秦欢看向她,笑道:“我可不怕!”
说罢秦欢推开她手臂走出屋子,阳光落在屋檐下,秦欢背起手打了个哈欠,神态懒散地仰头望向面前这群道士。
“听说太乙山乃是天下道门祖庭,道门老祖曾在此地留有无上心法,后来又有不世出的奇人创建全真教,传承道门武学精义!”
秦欢不急不缓地开口,笑望人群道:“不知各位所学,得了几分全真传承?”
众道士听得此话面色各异,人群往外分散了一些,就连远处墙壁下踢打耶律雄的几人,也罢手扭头望向这方。
“小子你什么意思,是想讨教武艺么?”
一道士站出来叫喊道。
秦欢伸出一只手来呈握拳,抿嘴一笑道:“正有此意,不知可行?”
周围道士互相看了几眼,人群中发出嘿嘿低笑,笑声兴奋,给人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秦欢你莫要冲动啊!”
耶律雄趴在地上,一手捂着半边脸,扬其一手神情担忧地惊呼一声。
他似话中有话,秦欢暗暗想道:莫非这群道士各个都武艺不凡?
正这样想,便听人群一道士大声道:“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竟敢找我们切磋,好!”
秦欢浓密的剑眉一挑,看向那人。
那道士随手取下挂在后背两把木剑,扔出一把朝秦欢飞来。
秦欢探手抓住木剑,左手解下割鹿刀递给郭彩月,示意她替自己保管好。
郭彩月抱着带鞘的短刀后退两步,一双美目泛着忧色,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秦欢手持木剑上前一步,人群又往两边分散一些,空出一片草地来。
那蓬头盖发的道士提着木剑走上前,长剑斜指侧身而立,斜了眼秦欢:“出招吧!”
对于剑术,秦欢所知甚少,唯一接触过的厉害剑术,便是叶群的夺命十三剑,剑招凌厉招招要人性命。
此时秦欢已想不起来具体的招数,但叶群施展剑招时,非常注重一个刺字。
想罢,秦欢便握剑上提往前横刺,同时身随剑走步踏连环。
那道士见状,皱眉一瞬,挥剑而起往斜下方挥动,剑影层层浮现,一剑挥出后势不减,似如侧身撑杆,看似寻常简单的一剑,却瞬间将秦欢刺来的剑给逼退。
秦欢只觉手中木剑去势受阻,一时不知变招,索性拖动木剑斜劈。
那道士滑步往右一避,手中木剑挽动,身如一叶扁舟滑开,手中木剑却斩出匹练一般的剑芒,剑身震荡,扩散出一层水浪般的真气涟漪。
扁舟一叶,大江似练,沧波万顷!
“全真剑法!”
秦欢惊呼一声,只凭一股蛮力拖着木剑胡乱劈砍数次,复又旋身一拳砸碎荡来的剑波。
那道士不急不缓,剑势退隐,手腕一震,提剑纵身而起,凌空斜刺而来,层层剑影如同斜风细雨一般,霎时间刺出漫天剑气笼罩秦欢周围。
如此情形,秦欢哪儿还敢跟人家比斗剑招,慌忙弃剑提掌就是一招降龙掌打出,劲气如龙咆哮而起,与漫天覆盖而来的剑影撞在一起,登时卷开一大片波澜。
半空中劲气倒卷,那道士一剑逼散劲道,撤身飞落在对面树梢,望着秦欢,他皱眉道:“小子,你根本不懂剑术,说什么大话敢与我切磋?”
秦欢被反震而来的剑气之力逼退几步,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心中惊愕脸色却很平静。
“好厉害,不愧是全真弟子!”秦欢目光激动地喊道。
那道士翻了个白眼:“废话,没点资质岂能入得高人法眼,若非我勘不透最后一剑,早已下山去了,何须空有一身剑术困在此地!”
“下山?”秦欢愣了愣神,疑惑道:“好好的下山做什么,这山上多自在呀!”
周围传来几声冷哼,秦欢一脸不解地环顾四周。
有人颇带怨气地说道:“你个黄毛小子懂什么,我等习武便是为了扬名立万,为自己谋个出路,谁会闲得蛋疼隐居山野,这大好山河不去会一会天下英杰,岂不白来世上走一遭!”
“师兄所言正合我心,早听闻江湖上有什么劳什子秃驴